聰明如祈川,發現了事情的不同之處。可既然這些人看不到他,他當下就跟了上去。結果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眼前的人跟齊景言長得幾乎一樣,陌生是因為眼前的人比齊景言看上去成熟。
身著白衣的青年,似乎剛起床。下人們紛紛上前,為他更衣梳洗。他站在那裏,張開雙手氣質天成,似乎很習慣被人伺候。
這個人是齊景言,卻又不是齊景言。長得一樣,氣質不同。但眼神中的無欲無求,卻又那麼相似。
接著,場景轉變,漆黑的夜晚,魔氣從青年的身體裏岀來,一團黑霧,卻又一雙赤紅的雙眼。」齊景言,你想吸收我,自古以來,從沒有魔被吸收的,你這是做夢。」魔劍狂笑道。
祈川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個青年真的是言言?
「無妨。」祈川聽到青年淡然道,「能不能吸收,試過才知道。」
接著,場景又轉變。
一幕幕的場景,到最後,他在了峭壁上,看到魔劍和青年大戰,然後兩人一起掉入了漩渦裏。他也被拉進了午漩渦裏,再睜開眼,到了現代。
然後魔劍劍身被毀,隻剩下了劍靈。同樣,青年的身體也被毀了,隻剩下靈魂。
「堂堂神族少主,為一己之私,落得今天的下場,何必。」魔劍道。
「哈哈哈……」青年大笑,「我如果不能融合你,待我死了之後,還需要再犧牲一個齊家子弟來封印你,這對我齊家而言,何曾公平?說的好聽是神族,但神族享受了什麼?憑什麼要犧牲我齊家的子弟來封印你,造福別人?」
「這是你們正義之士的事情,與我何幹?」魔劍道,「我們生來勢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真是不好意思,我從來沒有想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青年道。
「你什麼意思?」魔劍眯起眼。
「從來隻有你死,沒有我亡。」
「以你現在的靈魂狀態,還想殺我?」
「你又何嚐不是?」青年反問。
魔劍沉默,的確,它也是,沒有了劍身,同樣脆弱。就在他沉思的時候,青年到了,用最後的純陽之力,把他魔劍封印了起來。
「你」
「縱然我現在殺不了你,但封印你也是綽綽有餘的。」青年道,「魔劍,來世再見。」
「你想要幹什麼?」
「我的靈魂支撐不了多久了,我要投胎去了。」
「你」
「不要太想我,我也不會想你的。」青年又道。
「你……你想幹什麼?」魔劍問。
「轉世的我如果有今生的記憶,以神族子弟的責任心,一定會來找你。」青年道,「但是魔劍,你是天地生靈,應該為直接而活,而不是為了和神族為敵而活著。同樣,我也不想為了封印而活著。活著……」青年咬破了自己的拇指,並且讓中指和食指一起沽上了拇指的血,然後三指從自己的腦袋裏拉出了一根銀白色的線。
魔劍睜大了眼睛:「這是你的記憶。」用自己的血來封印自己的記憶,除非有神族的子弟用血脈來喚醒,否則他的轉世永遠不會覺醒前世的記憶。
而且,他們來到這個世界,根本不會有神族子弟的出現。所以他的記憶,永遠都不會覺醒。
「喂……你這樣做,我怎麼辦?」魔劍大聲問。
「這個地方根本沒有靈力,他如果封印了自己的記憶,那麼自己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出來了永別了,魔劍。」銀色的線條斷了,青年的身體發岀白色的光芒,然後凝聚成一團,開始飛離。
祈川的身體也跟著光芒離開,最後,他們來到N市的醫院。祈川親眼看見那團光芒進了手術室,過了一會兒,一個男嬰出生了。
他的心跳有些開,因為他知道,那個出生的男嬰就是他的言言。他想去看看剛剛出生的齊景言,但是突然,他的身體被拉離了這裏。
再回過神,在一片純淨的空間裏,而他的麵前,就是那團有著紅眼睛的黑霧……魔劍。
祈川頓時全身警備了起來:「這裏是哪裏?」
「不用緊張。」魔劍道,「這裏是你的識海。」
「你想幹什麼?」祈川問。
「剛才的一切都看清楚了嗎?」魔劍問,「那是我和他的過去。」
「那又如何?」祈川道,「你們的過去,和現在的言言有什麼關係?何況,你來到這個世界,也不用當魔劍,可以好好的做人,好好的享受人生,難道不好嗎?」
「……」魔劍一懵。他天生的責任就是和齊景言為敵,什麼好好做了,好好的享受人生,他從來沒有想過。何況,「我不是人,我是魔。」
「是人是魔有什麼區別?」祈川問,「難道你是魔,你就不能享受美食?不能享受生活了?不想好好過日子了?不想到處去旅遊了?」
「什麼意思?」從來沒有人這樣跟我說過。
「神魔大戰之後,神王和魔王消失。我是魔王的佩劍,魔氣盛大,魔王消失之後,神族就開始尋找我、封印我。我和神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仇個屁。」祈川道,「你就是被人利用的一把劍,而且你說的是你那個世界,我們這個世界沒有魔王沒有神王,人人都是平等的,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修煉出劍靈不容易,現在還是一團黑霧,難道你不想要自己的身體?有了身體,你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吃飯、比如約會比如談戀愛,甚至還能生孩子,孕育自己的後代。你為什麼非要執著來殺言言?」
「我沒有執著來殺他,我隻是要和他較量,他已經出來了,他不該來封印我嗎?‘魔劍問。
祈川隱約有點明白了。這魔劍跟大家想像中的魔劍不同,他就是想要和齊景言比一比,來找點存在感。
「你為什麼要圍著他轉,為自己而活不好嗎?」祈川道,「像你們那個世界,為了別人而活,打打殺殺的,多累。而我們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人。」
「不用跟我廢話。魔劍道,「小子,把你的身體交給我,我還能讓你的靈魂留在身體裏,否則我直接吸了你的靈魂,控製你的身體。」
「不可能。」祈川道,「我不會把身體交給你的,也不會讓你傷害言言的。」如果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他,等於直接去傷害言言了,言言對他肯定沒有防備的。
「哼,由不得你不同意。」說完,魔劍直接鑽進他的身體裏。這是他識海裏的靈魂,一旦被控製,身體就被魔劍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