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下樓,走過通道,樓梯,穿過大門,小門,消防門,大廈像迷宮一樣,阿智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隻能跟著眼前這個幽靈一般的猥瑣男子往前走。當走進一個類似酒店賓館的樓道時,阿智越來越清晰地聽到一個女人扭曲、驚悚的呼聲。
難道是剛才那個被挾持的女孩子,阿智一下緊張起來,“難道猥瑣男是要我去給那個女人拍**?”阿智的心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連自己也能聽見。“這種事情自己是絕對不會幹的!”
“喂!”阿智決定在進門之前先告誡猥瑣男,表明自己的態度:“你是不是要我去給女的拍**什麼的?”
“不是,那種照片怎麼會要你這個大攝影師大動牛刀呢?”猥瑣男陰陽怪氣地答了一句。阿智隻能跟著繼續往前走。
走到最裏間的兩扇裝飾豪華的客房門前,猥瑣男敲了敲緊閉的門。立刻門拉開了一道縫,縫裏留出一個眼睛,看了一眼,兩扇門迅速地大開了。開門的人躲到門後麵。阿智跟著猥瑣男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裝修極其豪華的房間,進門是三米見方的假山山水池,池中兩條半米紅白錦鯉緩緩遊動,整個水池成為一個隔斷。後麵是寬大的客廳,巨大的歐式水晶燈與複古中式紅木家具顯得格格不入,右邊寬大的紅木扶手椅裏蜷縮著一個女人,就是剛才在地下車庫看見的白T恤、花褲子的駱駝屁股女孩,慘白的臉壓在大波浪卷發下麵,隻露出抹了鮮紅口紅的翹唇。椅子周圍站著三、五個穿著樣式一樣的黑體恤小夥子,其中一個拿著一把剔骨刀。正中的長椅子裏,四仰八叉地坐著一個穿灰色西服的中年人,茶幾上的煙灰缸裏的煙頭堆得像小山一樣高,好像是刻意堆成那樣的。灰西裝看見猥瑣男進來,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馬上,馬上,我把相機給他,馬上就好!”說完一溜煙跑進側邊的過廊,不一會就拿著阿智小鋼炮一樣大小的照相機出來,遞到阿智手上,說:“你不是大記者嗎?今天給你見見世麵,你可要仔仔細細地拍好了!這可是轟動全世界的重大事件!”
阿智木然地拿著相機,打開開關,儲存卡也在,隻是裏麵的照片沒有了。
突然,灰西裝站了起來,阿智也拿起了相機對著灰西裝。猥瑣男拉了拉阿智,指著女孩說:“是拍那個女孩兒!”阿智立刻轉過去對著女孩兒“哢嚓哢嚓”連拍了幾張。
灰西裝對著剔骨刀男子點了點頭,幾個小混混把女孩子拉起來,臉向下按在茶幾上,女孩兒尖叫著、哭號著、掙紮著,頭把煙灰缸撞飛在地上,煙灰煙蒂撒了一地,騰起一陣煙塵。灰西裝一下就冒火了,眼睛一鼓,嗬斥道:“連個女的都抓不住嗎?”
小混混們嚇得立刻跳上來緊緊抓住女孩的四肢,剔骨刀上來抓住女孩子的頭發,牢牢地摁在茶幾上,右手尖刀麻利地往女孩後背一挑,女孩子整個白皙酥背和纖纖細腰立刻暴露出來。
這情景立刻讓阿智緊張起來,心想:“這幫人要幹什麼?!拿個女孩子嚇著玩是吧?什麼轟動世界,轟動個仙人板板!”再看看這幾個人,個個精瘦猥瑣,根本不是自己對手,反正相機也拿到手了,正好還了那頭上一磚之仇。
正當已經插進女孩褲腰的剔骨刀往上提時,阿智放下相機,怒喊一聲:“放開!幹什麼?”一下脫掉上衣,露出鼓鼓胸肌,鎮得眾人驚訝地看著阿智,幾秒鍾沒有回過神。
突然猥瑣男幾乎跳著尖聲叫起來:“叫什麼!”怒眉怒眼地盯著阿智。阿智一把捏住猥瑣男脖子,提起來一掌拍在地上動彈不得,其他幾個放開女孩張牙舞爪地衝上來,被阿智三下五除二全給撂倒了。
然後提住眾人的腰,一把扯下褲帶,把這些人牢牢地拴在一塊,像一捆芹菜斜在那兒,痛得他們嗷嗷直叫。
阿智沒料到,灰西裝正舉著一把弩對著他,等他打理好眾人時,轉過頭來和灰西裝正眼相對時,“砰”的一聲弦響,他被猛地撞在一邊,等他回過頭來一看:一支長長地黑箭插在自己麵前的女孩兒背上,箭頭從女孩兒的胸前透出來,血順著衣服往下染紅了一大片,是女孩兒撞開他,救了他。
阿智張著嘴,不知所措,看著一下女孩兒,順勢抓起掉在地上的煙灰缸要去砸那灰西裝,回過頭時,灰西裝早已經在走廊裏“騰騰騰”地沒命跑了。
救人要緊,阿智扶起女孩兒的脖子:“喂,你有沒有問題?你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來!”女孩兒眼睛緊緊地閉著,抿著含血的嘴唇,沒有說話。阿智一隻手去摸手機,趕緊打了120。
然後抱起女孩兒就往外走,沒想到剛出門,就看見一群人黑壓壓地從走廊那頭朝這邊跑過來。阿智趕緊退回房間,放下女孩兒,推過櫃子、餐桌抵著門,心想:“完了,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