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來自南海(1 / 3)

第四十五章來自南海數日前的那個星期天,也就是那個暗緣襲擊幻涅,而後白奉在千鈞一發之際出手相救的那個星期天。

這樣的星期天,飄著小雨,充斥著夏天特有的樹葉的清香。

按照林若晨的思維模式,絕對應該在這樣的日子裏與某位帥哥浪漫的邂逅:

某某帥哥在這樣路滑的星期天,一不小心撞倒了她,然後一臉窘迫的向她賠禮道歉,兩人就此在意外中相識、相戀、相守、相伴……

再不就是遇上了某位落難的王子,然後她把他救回去,又是一段王子與民女的驚天動地、蕩氣回腸的淒美戀情就此展開……

還有就是……呃,總之,我們先不管林若晨這些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幻想,因為她已經和她男朋友候補“韓亮”在街上閑逛——請注意,是候補。

林若晨的確是花癡了一點,幻想多了一點,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是一個不現實的人。相反,她是一個比大多數女生現實得多的人。

她絕對不會傻傻的相信某天她的白馬王子會騎著高大的黑色駿馬展示著迷倒眾生的花癡笑容來迎接她——盡管她沒有哪一天間斷過這個幻想。

她也會對每一分錢斤斤計較——盡管她每月都有一定數量的零用錢。因為她的零用錢都不是她的親生父母給的,而她又總有辦法在零用錢之外用她的經濟頭腦賺到外快。

打個比方,她小學的時候就曾經與一位生意蕭條的玩具店老板打交道。她每天將不同的玩具拿到班上玩,並且展示各種玩具的撥弄方法。她的舅舅徐大還是N市副市長,所以她念書的小學裏大多數也是吃皇糧的政府官員的子弟,每天見到不同的新奇玩具哪有不動心的?

沒過多久,那家玩具店的生意就開始火爆了起來。林若晨也如願以償的那到了她那筆應得的報酬。

初中的時候,她將從朋友那裏低價收購來的舊的中考的複習資料買到了天價。據她介紹:“喲!你不汪科長的千斤嗎?我是林若晨啊,幼兒園和你一個班,還把泥巴弄到你弟弟的餐盤裏那個。你現在在那個中學啊?你也上初三了吧?正好,我這裏有些珍藏的複習資料。告訴你,這些資料是我的姑姑的外甥的舅舅的堂弟給我的,他現在已經是國家重點高中的學生了。這些資料上麵有他精心整理的筆記。一套,一百塊讓給你,怎麼樣?貴?一點都不貴!你想想,沒考上重點中學,你家一定會拿高價送你進去吧?到時候花的錢不會下萬元。隻要節約你左腳這支皮鞋一半塊皮的錢,或者你的一條手鏈就夠了……”

高中的時候,不用說,在她的經濟計劃之外,她還成功的敲詐了我們忠心耿耿的刑使營使者——吳雲飛。這也是她有史以來賺得最多的一筆。除此之外最豐厚的就要數每年情人節時受到的巧克力。

言歸正傳,這位現實主義與虛幻主義相結合的林若晨小姐在對她的候補男友進行實地考察——約會的時候,很意外的,也可以說是很必然的與她的忠實的仆人們相遇了。

當然,那個時候林若晨並不知道這群每個都至少擁有高等妖族勢力的魔族就是尋找了她六百年的仆人,或者說,是打著尋找她的旗號在人界的花花世界遊蕩了近六百年的、敗壞高貴的魔族絕不化身為人形的尊嚴的渣滓!

巴豆伯爵——這裏需要解釋一下,他的原名是巴戈登·霍巴克·貝克·馮·格雷姆普·F·阿倫德伯爵,其他人稱他阿倫德伯爵,但是他現在的小主人既然已經為他改了這個簡潔而神聖的中藥名,那麼他現在的名字就隻能是巴豆伯爵了。

相比較“巴豆伯爵”而言,“小華”這個名字就像世界音樂之都“維也納”的殿堂傳出來的歌聲一樣美妙動聽。

巴豆伯爵對她們化為人形現身在的人界的解釋非常合理:“如果我們沒有到人界,我們可能找到我們南海魔族王室的唯一幸存者——瑪麗亞·凱利·布萊斯·穆爾·塞拉威謙·多德·哈裏森·本·卡沙迪·盧卡斯·多利·哈裏斯閣下嗎?”

瑪麗亞·凱利·布萊斯·穆爾·塞拉威謙·多德·哈裏森·本·卡沙迪·盧卡斯·多利·哈裏斯閣下當然就是指林若晨。可憐的土生土長在人界的中國的四川省的林若晨小姐至今記不住她的原名。

據說,這隻是她名字的簡稱。

因為魔族的名字取法比較奇怪,比如說一位女士的名字叫“薩倫·凱利·布萊斯·穆爾·塞拉威謙·多德”,她的丈夫叫做“哈裏森·本·卡沙迪·盧卡斯·多利·哈裏斯”他們的孩子就要冠以其父母親雙方的姓名,再加上自己的名字“瑪麗亞”。

於是,這個孩子的名字就變成了“瑪麗亞·凱利·布萊斯·穆爾·塞拉威謙·多德·哈裏森·本·卡沙迪·盧卡斯·多利·哈裏斯”這個繁瑣的名字。以次推類,可以想象每一位魔族的名字的長度都是那樣駭人。

據說那一天,韓亮忐忑不安卻又十分慶幸的帶林若晨來到了一家有著寬大的的落地式玻璃窗,和空氣中飄蕩著令人陶醉的淡淡的百合花香味的咖啡店。

林若晨其實對這家店並不滿意。她已經習慣了學校後街街口那家咖啡店的味道,她親愛的姐姐在耳邊的嘮叨,以及楊柳不屈不撓的無賴式騷擾。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她就對楊柳有著好感——相反,她對楊柳一點好感也沒有。林若晨不喜歡別人蓄意欺騙她,即使那個人長得很帥,而楊柳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充滿了謊言的存在。林若晨和幻涅一樣在感情上特別敏感,所以當楊柳掛著一臉聖人的微笑充當女生們的免費勞動力的時候,林若晨特別厭惡那一副不帶絲毫感情的麵具一樣的嘴臉。

但她仍然不反對楊柳在她麵前跳來跳去,理由之一,您猜得很正確——他很帥,理由之二,林若晨喜歡充滿挑戰性的遊戲。而這個謎一樣的男子就能給她這種感覺。

但不管是基於怎樣的原因,和男朋友(候補)在一起約會的時候想著其他的男子絕對是一種極端不禮貌的行為。

她很快製止了自己的這些想法,並且在選店這個方麵妥協了,但這並不能改變她的決定——她已經想好了怎樣對這位男生說出拒絕的最終決定。

“若……林若晨,你要喝點什麼?”韓亮很想直接叫“若晨”,但是他腦海裏忽然想起從前有某位人士冒昧的對林若晨使用了這個稱呼之後,不久後便被自稱為林若晨的護花使者們送進醫院裏度過了一個不用起床的周末。據說那次就是在林若晨的暗示下行動的,因為林若晨不允許出她的親人以外的人這樣親密的稱呼她。

林若晨認為楊柳神秘的另一個原因也在於此——那群狗仔隊愣是不能傷害同樣叫她“若晨”的楊柳分毫。無怪乎眾人都把楊柳當成最有希望的最求者了。

“咖啡,加奶,不要糖。”林若晨笑道。

韓亮很緊張的對服務生重複了一遍,然後給自己要了一杯果汁。

“你好象很緊張?”林若晨仍是那樣笑著對他說話,那笑容讓含量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不,不會的。他告訴自己,林若晨是絕對不會知道他是受人指使的。他需要鎮定。對,隻要他鎮定下來,像平常一樣的和她說話就好了。

這時他心裏仍然忍不住翻騰著在那間彌漫著那使人窒息的雪茄煙煙氣的房間裏,那個又黑又瘦眼裏冒著寒光的男子吩咐他做的事。他雖然不知道巴林若晨領到這裏來到底要做什麼,但是他知道絕對不是喝杯咖啡那麼簡單。讓自己請她咖啡需要得到這麼豐厚的報酬嗎?十萬呐!對於他的父母來說,也許並不是一筆驚奇得徹夜難眠的數字,但是卻差點讓他的下巴掉到地上。

那個黑瘦男子還保證:“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和那個小姑娘的約會。我隻是希望那天她離我在學校附近設立的宴會遠一點而已。對了,你最好放聰明一點,否者我會將我付出的費用三倍收回——用你的血肉……什麼?你想拒絕?來人,把他扔進焚化爐裏提煉一下,以免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你願意做這件事?不勉強?那好吧,我最後一次原諒你改變主意。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並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韓亮安慰自己,“我不是他們的共犯。我隻是和林若晨約會的時候恰好到了一間離學校比較遠的咖啡館罷了。不管這之後出了什麼事,就算是有人出現把她綁架了也不管我的事,這隻是碰巧而已,絕對與我無關……”

他不停的安慰自己,但即使是這樣他仍被罪惡感啃噬著心髒。

“今天竟然能和你坐在這裏聊天,我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韓亮說道:“記得我以前送你玫瑰的時候你一臉微笑的拒絕我,今天能不能給我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當時她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韓亮很奇怪,為什麼這次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不像上次那麼擔心的要命呢?而且一點兒也不擔心得到的回答是拒絕。

但他依然緊張,不停的在心理祈禱在咖啡廳的這段時間裏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

“謝謝你今天請我喝咖啡,這幾天我過得很開心。但是對不起,我隻能重複上次的話了。”林若晨的嘴唇沾了一下咖啡杯的杯沿,“你總是心不在焉,或許你已經認清事實——我的內在並不像你看到我樣子時所希望的那樣。”

當林若晨正在挖空心思、組織語言來拒絕這位欽慕她的、心不在焉的公子哥兒的時候,就像應驗韓亮的擔憂那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忽然闖入了他們所在的包廂。

“那個瘦子居然說話不算話!”韓亮在心裏大叫著。但也隻能在心裏大叫一聲罷了,雙腿一個勁兒得發抖。

那個走進來的人長者標準的亞洲人的麵孔,有著十分飄逸的黑色短發。

什麼?短發怎麼會是飄逸?

短發為什麼不能飄逸呢?

這位名男子西裝革履,領帶的那個結打得非常完美,裏麵的白色襯衫扣緊了最後一顆紐扣,皮鞋一塵不染。那黑色的短發像微風中的火焰一樣,幾縷光澤的發絲輕輕的飄著。

林若晨絕對不會再一位帥哥麵前展示她的刁蠻,更何況她剛剛拒絕了一位男生,也就是說她已經將自己列入了單身。

“請問你是不是走錯門了?”林若晨道,“或者說你是我同學的朋友。”

“不會。”進來的男子很有禮貌的微笑道:“我正是來找你的,林若晨小姐。”

她看了一眼旁邊一臉雪白的表情,自以為明白了某些東西。在N市這樣混亂的大城市裏,被甩掉的男生如果對女生采取一些報複手段也是很有可能的。這個城市裏每個星期都有一起□案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