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這模樣,扶個側妃的位置給他也不是不行。

他正想入非非,寧倦冷冷掀了掀嘴角:“原來如此,想必當年,叔叔也是想與太祖爺爺的後妃交個朋友了。”

此話一出,連勇猛跟隨過來的長順都是眼皮一跳。

其他內侍拚命地往旁邊悄麽聲地挪,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就怕殃及池魚。

寧琮的臉一下就黑了。

這樁醜聞當年讓他受盡了嘲笑,顏麵無存,最後還被丟去了遙遠的蜀地。

太祖死後,也沒人再敢在他麵前提這件事。

但是再怎麽瞧不起這乳臭未幹的小皇帝,那也是皇帝。

寧琮眼底掠過絲陰狠的殺氣,冷哼了聲,甩臉就走。

跟著他進宮的美貌侍從連忙跟上去,疾呼:“王爺,等等小的!”

寧琮一想到陸清則的臉,再看看這個自己昨晚還頗滿意的孌寵,更加心煩了。

盡是不入流的庸脂俗粉。

等寧琮走了,陸清則才略感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外頭風大,小皇帝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臉都被吹得有些紅了,他伸手把寧倦拉進轎子裏,衝一群戰戰兢兢的內侍頷首:“回幹清宮。”

寧倦依舊沒吱聲。

方才受了涼,嗓子又不太舒服起來,陸清則悶悶地咳了兩聲,好笑道:“被盯上的是臣,又不是陛下,擺什麽臉色給臣看呢。”

寧倦緊抿著唇,半晌才說:“朕隻是覺得朕沒用得很。”

“陛下說的哪裏話,”陸清則哄他,“方才不就是你把蜀王給刺走了?”

寧倦的臉色仍是不太好看。

陸清則又繼續哄:“若不是陛下趕來救場,還不知道要成什麽樣,你能特地趕來幫我,我很高興。”

他說順口了,一時忘了自稱,寧倦也沒提醒,臉色稍微緩了幾分,瞅瞅陸清則,眉頭又擰起來:“那個無賴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陸清則看小皇帝的手被冷得發紅,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搓了搓,安慰他:“無妨,我一個大男人,他難不成還能當街把我搶走。”

寧倦的眼睫顫了顫。

陸清則的身體不好,手自然也暖和不到哪兒去。

但被那雙溫涼細膩的手握住,好似被一段柔滑的綢緞傾蓋,微淡卻真實的暖意透過皮膚相觸的地方,一點點浸過來。

他原本想抽回手的動作便不知為何僵住了。

陸清則也就是下意識這麽做了,半晌才回過神。

原著裏提過,暴君從小就厭惡與人肢體接觸,直到死前後宮都是空空蕩蕩的,誰敢上諫誰倒黴。

有幾個不自量力的,意圖勾引寧倦,後果是哪裏碰到他,哪裏就被砍了下來。

他頭皮發麻,趕緊收回手,把手爐塞過去。

上回是教他寫字,這回是好心取暖,不算故意接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