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藥碗走裏間時,甚至沒發現嘴角的弧度在抑製不住地上揚著。
長順貼身伺候多年,哪兒見過寧倦笑成這樣,戰戰兢兢地接過藥碗,驚恐地思索要不要宣太醫。
陛下、陛下好像,臉抽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清則:這是能想的嗎?
寧倦:哦哦,可以可以。
第二十一章
陸清則在宮裏給寧倦講了幾天學。
本來至多留宿幾日,在寧倦纏人的功夫下,又多待了一天。
近黃昏時,寧倦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幹清宮,試圖挽留:“老師,要不明日再回府吧?”
陸清則無奈:“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再過幾日又是你的生辰,到時候再來陪你。”
這孩子,怎麽每次分開,都跟生離死別似的。
寧倦略寬慰了點,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坐上禦輦,久久地佇立著,直到長順撐著傘舉到他頭頂,提醒了句“陛下,要下雨了”,才轉身回了屋裏。
沒過多久,天色沉甸甸地壓下來,風雷交加,一聲驚雷後,嘩嘩墜下了豆大的雨簾,劈裏啪啦摔在窗外,蕩出一片清涼。
寧倦坐在南書房裏,翻開了錦衣衛帶來的一封封密信。
長順去沏了壺熱茶回來,見到寧倦一直戴在手上的五色繩,想起陸清則的話,笑道:“陛下,這是端午後的第一場雨呐,五色繩該解下來伴著雨水衝走了,奴婢幫您拿出去吧?”
話音落下,就看到少年帝王的臉色沉了下來,抬頭看向他,黝黑的眼底冰冷一片。
長順人機靈,辦事利索,跟在寧倦身邊幾年,還從未被這樣看過。
他的冷汗登時就下來了,隱約察覺到症結所在,趕緊搬出救命符:“是、是陸太傅叮囑奴婢提醒您的。”
那道涼涼淡淡的眸光籠罩在他身上,聽到這句話,才慢慢移開。
長順那口氣卻還是沒敢吐出來。
靜默片刻,他才聽到少年帝王低低的聲音:“拿個錦盒來。”
錦盒拿來了,寧倦才小心翼翼地解開腕上的五色繩,珍惜地放入。
長順吐出口氣:“陛下,是放到老地方嗎?”
寧倦的目光回到桌上的密信上,頭也不抬地“嗯”了聲。
潛入衛府暫無進度,衛樵的情況便也無從探知。
不過在探得衛府的消息前,小雨連綿了幾日。
陳小刀嘟嘟囔囔地抱怨:“今年的天氣也忒怪了,老是下雨。”
陸清則皺眉看了眼外頭稍歇的瀟瀟小雨。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總有點不安寧。
仿佛是應驗了他心中所憂,下午些的時候,宮裏忽然來了人,請陸清則進宮議事。
陸清則每隔幾日會進宮講學,如果是寧倦想他了,就會自己偷溜出來,要麽就讓長順來請他,鮮少會派人來請他進宮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