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的官差呼啦一圈全上來,熟練地捂住陸福明的嘴,抓著就走。

在門後探頭探腦的婦人也被官差抓過來,捂著嘴一並帶走。

陸福明嗚嗚掙紮著,竟然還蹦出兩句:“陸清則……陸清則,老子是你二伯,你敢目無尊長……陛下冤枉啊……”

臨安知府聽得眼皮狂跳,拚命打手勢,示意把人帶回去關好,轉向陸清則,幹巴巴地開口:“陸大人,這……”

陸清則看他冷汗都浸出來了,開口接話:“怪不得知府大人,我遠在京城,並不知曉這些。此事便交給大人處理了,相信大人會處理好的。”

臨安知府一時分不清楚,陸大人的氣消了沒?

總之處理好那個無賴,總是對的。

他隻是稍微想一下江右那邊傳過來的、仿佛沾染著血腥氣的消息,就冷汗冒個不停,小心翼翼道:“陛下在江右一行辛苦,微臣等重新設了宴,不知陛下今晚能否賞光?”

這次的宴席和上次不一樣。

上次隻是慣性的接風洗塵,眾位官員想的都是陪這小皇帝耍耍,心裏也沒太把寧倦放在心上。

但經過江右一事,誰還敢小瞧寧倦?

明顯寧倦下江南遊玩隻是掩人耳目,真實目的就是為的解決江右的事。

寧倦向來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這種虛與委蛇的宴會,眉心一皺,剛想拒絕,就被陸清則暗暗拍了下腰,隱含警告。

他委屈了下,到口的話隻好改成了聲淡漠威儀的:“嗯。”

江浙富庶,當地官既然有心討好,這點麵子總要給的。

陸清則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旁邊看到全程的侍衛看得心驚膽戰,望著陸清則的目光又多了三分敬畏。

臨安知府話說完了,很有眼色地不再在這兩位麵前晃悠,帶著人回去。

附近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躲在屋後投來紛亂的視線,陸清則擔心有原身的什麽熟人又上來認親,扒拉了一下寧倦:“外頭這麽曬,進去吧。”

話罷先走進了祖宅裏。

祖宅並不大,上頭的片瓦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漏雨,院子裏也亂糟糟的,雜草叢生,唯有天井下幹淨些。

看得出雖有人住著,但並不上心打理。

幾個侍衛跟隨著魚貫而入,仔細檢查了下各個屋子,確認沒什麽危險,才請倆人到了後頭供奉靈牌的靈堂。

靈堂也不知道多久沒上香了,門一開,灰塵撲出來,在陽光下經久不散。

寧倦怕陸清則嗆到,皺著眉拉住他往後退了退,伸手擋著陸清則的口鼻,吩咐道:“進去打掃一下。”

幾個侍衛得令,蒙上布巾,任勞任怨地進去吭哧吭哧打掃。

陸清則哭笑不得:“隔著這麽遠呢,還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