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一絲詭異的相似,樊煒雖然眼帶嫌棄,還是吐出了一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陸清則料想過樊煒的許多回應,但怎麽也沒想到,回他的是這麽一句,愣了幾瞬,生出股莫名的好笑:“樊指揮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不知道,我還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見陸清則不認,樊煒眼底的鄙夷更多了一分:“陸清則,你莫要以為,你和小皇帝苟合一事能瞞天過海,師生悖德,有違人倫,虧你還是世人相讚的君子!”
陸清則:“……”
啥???
陸清則再怎麽從容沉靜,也給樊煒一句話震撼了整整十秒,隻感覺腦子疼得更厲害了:“……樊指揮,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誤會的,但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與陛下,當真沒什麽。”
“向誌明的奏本我都看過了。”樊煒抱著手,居高臨下地掃過陸清則的臉,“難怪小皇帝要你戴著麵具,原來你不是毀容,而是他想要私藏,也難怪不是你整日留宿後宮,就是小皇帝來你府上留宿,借著師生的名頭,行苟且之事,表麵上光風霽月的,暗地裏卻這般……”
越想越感覺合理。
樊煒皺皺眉,說不下去了:“我沒興趣把你們的事宣揚出去,隻要我義父能平安歸來,你們如何都與我無關。”
陸清則不清楚向誌明到底在奏本裏寫了什麽。
但他頭一次対向誌明提起了殺心。
樊煒看起來不是很想和陸清則多說話,哼了一聲,又旋身離開。
周圍又寂靜下來,陸清則處於一片黑暗之中,頭腦混亂發熱,隻能盡力去聽外麵的動靜。
耳邊無比寂靜,沒有一絲人聲,或許樊煒已經將他帶出了京城,藏到了某個不為人知的小地方。
門外隱約有対話聲,壓得極低,除了樊煒之外,此地還有其他心腹在。
因為中間昏迷了片刻,眼睛又被蒙著,陸清則很難分清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現在百歲山那邊是什麽情況。
依寧倦的行動力,或許今日意圖謀逆掙紮的殘黨已經被全部拿下了,尤五帶去消息需要一點時間,消息遞到寧倦跟前又需要一點時間,再等寧倦帶人搜索痕跡尋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但他或許等不到寧倦找過來。
陸清則能感覺到,身上愈發滾燙的。
若是耽擱得太久,風寒愈重,恐怕就不成了,風寒也是會死人的,尤其他身子過於虛弱。
若不是一直喝著藥調理,又時不時跟著史大將軍學著強身健體,按照以往的情況,這會兒他恐怕已經半昏迷過去了。
況且寧倦不可能放過衛鶴榮這個心頭大患,衛鶴榮也坦然迎接了自己的結局,樊煒是自作主張行動的,局麵不會太和平,他這個夾在中間的人,很容易被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