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則坐在圈椅之中,旁邊又是寧斯越,眼睜睜看著寧倦靠近,卻退避不得,隻能用帶著警告的目光盯著寧倦。

別在孩子麵前亂來。

寧倦讀懂他的眼神,微微一笑,按在寧斯越頭頂的手下滑,遮住小家夥的眼睛。

然後另一隻手拂開陸清則領子旁的梅花,以及衣領。

寧倦這幾日都沒機會靠近陸清則身邊,更別說單獨相處。

衣領之下的咬痕已經淡了許多,幾乎要消失了。

陸清則意識到他在看什麽,危機感竄上心頭,扭頭想躲。

但已經晚了。

隔著張桌子,寧倦捂著寧斯越的眼睛,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懷雪,犯了錯要受罰的。”

比如讓一個肮髒的死囚犯,來替代他。

話音才落,他偏開頭,一口咬在了陸清則的後頸上。

熟悉的痛感襲來,陸清則抓著圈椅扶手的手一下攥得死緊,卻蹙著眉不敢發出一絲聲音,蒼白的手背上青筋微露,又很快被寧倦的另一隻手交握住。

寧斯越在寧倦的指縫間,隱約看見了陸清則死死抓著扶手、微微泛白的指尖。

父君身體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是不是哪裏疼,忍著不肯說?

寧斯越擔憂地想著,小小的腦瓜裏又冒出個大大的疑惑。

隻是拂開一片殘花而已,父皇怎麽用了這麽久?

作者有話要說:

寧斯越:有什麽東西是我不能看的QvQ?

陸清則:……小孩子不能看。

第八十二章

書房的事過後,寧倦就更沒機會上陸清則的床了。

不過徐恕來給陸清則診脈時,又把他罵了一頓:“門窗封得這麽嚴實做什麽,天又不冷了,不怕憋死?拆了。”

陸清則:“……”

他實在很懷疑徐恕是和寧倦一夥兒的,但沒有證據。

但陸清則向來謹遵醫囑,屋子封得嚴實不通風對身子確實也不好,隻好又讓人將門窗上的木條給拆了。

當晚皇帝陛下就坦蕩蕩地爬上了陸清則的床。

陸清則半夢半醒間,察覺到身邊靠來股熱源,耷拉著眼皮瞥了他一眼,困得沒力氣懶得趕人了,閉上眼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寧倦已經上朝去了。

陸清則迷迷瞪瞪地思索片刻,有了寧倦這麽個血氣方剛的天然暖水袋,昨晚睡得不錯,比前幾日一個人手腳冰涼地醒來、蔫噠噠一整天的狀態好多了。

反正他和寧倦的關係已經混亂成這樣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做過了,睡一塊兒算什麽。

左右天快回暖了,等天暖了再把寧倦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