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語氣怎麽還酸溜溜的,我問你,若是你家裏有個這麽漂亮的男人,你不樂意?”

“……嘿嘿。”

“等以後揮師南下,破了這燕京城,我也想嚐嚐皇帝的男人的滋味!”

“腦子有病吧,放著那麽多女人不要,還看上個男的?長得再好看,他也不能生孩子啊,要我說,京城的女人看起來才……”

耳邊的談話越來越猖狂下流,烏力罕看了眼他們,冷下臉警告:“都安分點,現在還在京城。”

其餘人話音一滯,這才想起來,麵前這位三王子的母親,好像是有一半漢人血統。

不會是對他們這般肆無忌憚地談論大齊心存不滿吧?

眾人暗自嘀咕,倒也不敢再說話了。

烏力罕冷冷道:“這幾日別亂動,等計劃成功,拿到布防圖,就離開京城。”

想想這位三王子的殘忍厲害,一群人噤若寒蟬,低頭齊聲應是。

陸清則雖然待在寄雪軒中,但也不是什麽都沒做。

早上醒來後,他用了早膳,便悠哉哉地將錦衣衛遞上來的消息整理了一番。

密信裏除了各個藩王的動向,還有從西域那邊傳來的。

段淩光已經帶著商隊去了,路上頗為順利,甚至還興致勃勃地準備大展拳腳。

他讓錢明明遞去的那份文書,給了段淩光很大的方便,想必以段淩光的能力,也能將他遞去的信息利用到極致。

看段淩光日子過得還成,陸清則略鬆了口氣。

他已經知道,寧倦為何會格外關注段淩光了。

不知從何時起,寧倦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他並非原來的“陸清則”,恐怕還推測出了,段淩光也非原來的“段淩光”。

寧倦開口問他學生的事,就是捅破了窗戶紙。

而他回答了,就是變相的承認。

也算是一種倆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交代。

不過寧倦昨日的態度也已經表明得很清晰了。

他並沒有因為他是一縷漂泊而來的孤魂而感到害怕,他喜歡的,就是寄宿在這具身體裏的靈魂。

這讓陸清則心底隱隱的不安也消除殆盡。

當初在臨安府的一切,竟然隻是多慮。

民間偶爾傳出的所謂招魂,原來是這麽回事嗎?

陸清則默默想,那幾年裏,寧倦是以為他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才想讓道士作法,將他帶回來嗎?

……真是一點也不像寧倦會做的事。

陸清則的命令與寧倦有同等效力,處理了些緊急的公務,打開另一份拆開過的密函看了眼。

鴻臚寺那個寺丞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下麵是一份他有所接觸的名單。

裏麵有陸清則頗為眼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