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亂(1 / 3)

幾天無事,狩者扛著受傷不清的瘋子女拳師回到村中。

沒等赤剩凡解釋,狩者就嘴上罵罵咧咧。

老學究哪裏是讓狩者看住女瘋子,分明是支開自己好去與“說書人”問道一場。

狩者也沒給赤剩凡好臉色,甚至有些埋怨赤剩凡。盡管狩者心裏清楚,論道是早晚的事,隻不過晚去活的幾率更大嗎?·

狩者最終決定臨時閉關,準備修整一下奔向中洲幫忙。

要不光憑老學究一個人能打贏天下第十嗎?

赤剩凡則待在自己小屋裏研究琢磨《問》,另一本《答》被赤剩凡放入青龍道場,由何白保管。

書中第一頁談到人生天地間,借問闖世間,探訪詢查,得大道易。神聖有問,方可知也。書中道理深悟,是赤剩凡在姑蘇城讀書以來最難懂得。

良久,赤剩凡合上書,閉目養神。之後傳來一陣敲門聲,小姑娘雨馨雅開門後,發現是身材高大性格內向的鐵匠。鐵匠走向赤剩凡,赤剩凡感受到那種磅礴氣息後睜眼與鐵匠對視。

老學究走之前,對赤剩凡耳語過:鐵匠可能是村中大佬中前三想殺赤剩凡的。

鐵匠沉聲道:“年關已至,有天外隕石落入幾十裏外其他村落裏,我要讓你給我帶回來。”鐵匠言之鑿鑿,毋庸置疑。

赤剩凡遲疑了一會,剛要張嘴開口問,鐵匠深沉的說:“向東,四五十裏左右。”

赤剩凡眼神看向雨馨雅,鐵匠悶聲道:“我來照顧她就行。”赤剩凡抬頭看向鐵匠,後者眼神溫柔。

赤剩凡點了點頭,開始收拾行囊。

雨馨雅望向赤剩凡收拾行李孤單模樣,欲言又止。她沒有幫忙,隻是咬緊嘴唇。赤剩凡察覺異樣,卻默默無語。走了孟青,沒了學究。赤剩凡不知道該信誰,隻是腦海之中出現了那位姑蘇城紫衣女子身影。

第二天清晨,赤剩凡村中買了匹健壯的馬匹。碰巧賣馬之人是當年王侯的跟班,賣馬之人始終不敢與賣馬的俊朗年輕人對視。赤剩凡輕笑一聲,騎馬去也。再次駕馬到村口,赤剩凡再度回首,村落牌匾被罩在赤剩凡影子之中,“清池落”的村名有些模糊不清。

赤剩凡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一身披鬥笠的人,與自己擦肩而過。一個出村,一個入村。那個身披鬥笠的人背影有些熟悉。赤剩凡沒有在好奇心驅使下撥轉馬頭,隻是依舊向東而行。向東而行,有日而升。赤剩凡靜心養劍,騎馬緩行。深冬季節,地上荒蕪。赤剩凡抬頭望天,天上風輕雲淡,偶爾幾隻鳥飛往。天穹之上,有無更有趣的別樣人家?

如此同時,遙遙天上孤雲處,有仙人俯視人間,與抬頭望天的赤剩凡對視。隻是後者絲毫察覺不到仙人。仙人撫須而笑,原來是同道中人。

赤剩凡繼續前行,大道遠矣,路難行矣。

接近黃昏,赤剩凡到村。這個小村莊依靠在一座山腳下,而赤剩凡遠遠望見山半腰上,煙火滾滾,隕石坑深。村中客棧罕見的人山人海,都是些外鄉來企圖從年關中尋求機遇之人。

赤剩凡花了大筆銀子才勉強住上了一個下等房,而且是跟一個麵憨青年拚的。空間狹小,甚至有些潮濕。憨厚模樣的青年望向這個將與自己一室,更將有可能搶奪機緣的同輩人隻是咧嘴一笑。

兩人依次進入那間狹小客房後後,赤剩凡本想客氣請那位青年挑選床鋪,卻沒料到隨著房間門關閉,高大青年眼神瞬間陰翳,霸道占領了更為寬大舒適的一張床。

赤剩凡微微眯眼,想與高大青年針鋒相對的想法轉瞬而逝,獨在異鄉為異客,眼前這位有極為陌生口音的青年一定走了很遠的路,而且會是有強大本領傍身的那一種,否則這種脾氣性格的人一定會被暴打一頓長長記性。

這個村落極為罕見的落了隕石,但村中對追求機緣之人的秩序安排井井有條。首先要上交一定的保證金以及押金,一次放行百人,三天放行一次,每人隻可待三天以內,違約者按照情況進行不同程度的扣除押金乃至罰款。

當然,富足人家足以可以無視押金和罰款帶來的損失。·還有,傳聞三教一家每年會派遣一位稍有名望的修士看守一方隕石,以防出現天大的意外。

赤剩凡被安排在了九天後入山,同屋青年則六天後入山。安頓好住所,赤剩凡就出門遊逛,眼不見心不煩。赤剩凡出了客棧,遠遠望見一騎,鮮衣怒馬,身背一杆長槍,腰胯雙刀,英武非凡。待到下馬摘下頭盔之時,竟是一位女子。赤剩凡收回視線,估計是一位兵家修士亦或是江湖遊俠想要憑借本事得一份機緣。赤剩凡走在街角小巷中,一邊悄然打聽村落中的風俗習慣,一邊揣度行動計劃。

村中有座破落寺廟,赤剩凡不由想到當年與孟青生活的尷尬情景,寺廟裏麵荒涼一片,破碎神像四分五裂擺在地上,掉漆掉的厲害。赤剩凡小心從神像處跨過,已經讀過不少書的赤剩凡依舊認不出神像是何方神聖。但是赤剩凡猶豫片刻仍是拿出了上好的三炷香對神像攤位禮敬,香煙緩緩飄入偏屋的殿堂,一陣咳嗽聲傳來,赤剩凡嚇了一跳,緊接著偏屋裏走出了個黃帽黑衣白褲的···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