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3)

122被戲弄的關元鶴

慧安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瞧見關元鶴,登時便愣住了,瞧了瞧站在窗口邊上嚇得麵色慘白的夏兒,便又回頭愣愣地瞧著關元鶴。她兀自眨巴了兩下眼睛,還是不能消化一下子瞧見他的事實,回想一下隻覺從昨夜到今晨的事都像做夢一樣!

直到關元鶴驟然收了收撫在慧安腰間的手,慧安才吃疼之下猛然回過神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此人的突然出現和他此刻的暴怒。隻這回過神卻是叫她當即便麵色微白,被關元鶴摟住的身子也跟著抖動了一下。

慧安被他陰沈的目光盯著,隻覺麵皮迅速地升了溫,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這便本能地低了頭,餘光卻瞧見腳邊躺著地上的繩索,隻覺得那東西礙眼的緊,仿似它就是爲了躺在那提醒她方才的爬窗之舉。

一個大家閨秀,在外麵呆了一夜,天亮還爬牆回來,丫頭們還幫著打掩護。天知道她這一輩子也就幹了這一回,可關元鶴不會就覺著這事她是駕輕就熟,這兩年不定總是做吧?這事說出去也算是驚世駭俗了,更何況她做下此事,竟還叫關元鶴這未來的夫君給撞個正著,這可是房漏偏遭陰雨天啊!隻這裏雖說是臨時的安置處,但也算的上是她如今的閨房了,關元鶴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裏啊?

慧安頭皮發麻,腰身被關元鶴一雙大掌勒的生疼,卻也不敢開口呼喊,隻低著頭瞧著腳尖,心中發急。

關元鶴見她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猛然便拽住了她身上的外裳,那領口處還粘著血跡。他的眼睛就又眯了眯,因麵色沈冷而顯得越發如刀劍般橫著的眉梢高高揚起。慧安被他拽住襟口完全不知道他想幹什麽,直嚇得一哆嗦,匆忙著擡頭用一雙盈盈眼眸可憐兮兮地瞧著關元鶴,可那人卻視而不見,慧安隻聞斯拉一聲,她身上的外衣便被關元鶴扯了開去,漏出裏麵的中衣和一大片肌膚來。

脖頸處一涼,慧安驚的睜大了眼睛,擡手便拽住了關元鶴的衣襟,聲音細弱的道:“夏兒……還在呢。”

慧安是想著自己爬牆被當場逮住,算是硬氣不來了,但關元鶴私闖她的閨房,這卻也是於理不合啊,自己沒法子發火,但是夏兒你身爲姑娘我的貼身服侍,你應該跳出來維護姑娘我才對啊。

故而她才這麽喊了一句,可誰知她話音剛落,關元鶴就冷著臉盯著了夏兒一眼,沈聲道:“出去!”

夏兒本在床上躺著戰戰兢兢地裝慧安,可誰知下一刻屋中就多了一人,竟直接掀開了她的被子,瞧見是關元鶴,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差點沒叫出聲來。而關元鶴見床上躺著的竟是她,當即那臉沈的夏兒想想都覺著怕。她當時嚇得爬下床,正不知該如何交代,慧安偏就這會子和關元鶴幾乎前後腳的從窗戶爬了進來。這兩年夏兒幾人早知慧安對關元鶴的那點心思,加之兩人又定了親,故而她們早拿關元鶴當主子看了,加之她也算半個軍人,當初的軍營那陣子,關元鶴已闖出了名聲,她們對關元鶴的敬仰之情實際上早已在那時候紮了根。故而此刻關元鶴一盯來,開口下令,夏兒別說想著維護慧安了,還著就沒想著應該留下,當即她就如蒙大赦從床邊的春凳上拽了一件衣裳,披在身上撒腿就往外跑。

慧安瞧見夏兒竟這般不濟事,當即便氣的直想跺腳。

隻她這會子才發現,夏兒方才竟隻穿了一件裏衣,而這屋中的床鋪卻是展著的,隻怕方才夏兒在床上躺著裝她,可不想關元鶴竟闖了進來。那他也是從窗戶跳進來的?可是因爲擔心她出了事,這才專門過來一探?慧安想著這些,心中又是一陣跳動,蜜蜜的漾起一絲甜蜜來。

夏兒出了屋,待房門吱呀一聲關上,慧安便抖了抖身子,縮著小肩膀低著頭不吭聲了。關元鶴卻將手一揮,直接將慧安身上那件染血的外裳給撕成了兩片,目光銳利的盯著她,見裏麵未曾染血,這才冷哼了一聲。慧安便諾諾地道:“不是我的血……你莫擔心,我……”隻她的話沒有說完,擡頭便見關元鶴一臉沈肅的模樣,她那話便斷了音兒,有些拿不定他到底是在擔心自己呢還是在查探懷疑什麽!

慧安不說話,屋中的氣氛便有些沈悶,隻這沈悶未曾持續多久便被外麵春兒的聲音打斷:“夏兒,葉夫人來瞧姑娘了,姑娘還睡著嗎?”

出了這種事情,又是在葉伯昌的地界上,葉夫人於情於理都得來看慧安,這也是禮數,而慧安若是拒而不見卻是托大,是失禮了,更何況先前春兒還擋了來請脈的大夫。這事如今不會怎樣,最多那葉夫人對慧安生出些微議罷了,但來日若是有風言風語傳去,再被聯想到她拒而不見葉夫人的事,卻是要壞事的。所以慧寶這會子是一定要出去轉上一圈的,也得叫人瞧見她是在這屋子裏的,不然以後真不定會被人編排什麽話。

所以慧安聽到外頭春兒的聲音便乞求的瞧向關元鶴,關元鶴見她還知道著急,便鬆了手大步行至床邊坐了下去。目光卻是盯著慧安,慧安被他瞧的不自在,麵頰紅透。

隻關元鶴這態度,也分明是允她出去的意思,他還願意護著她,這便說明他還是要娶自己的!慧安心下稍定,在關元鶴有如實質的目光下,緩緩脫下被扯裂的外裳,又走至櫥櫃胡亂取了一套衣裳,這便喚了春兒,道:“請葉夫人先到花廳稍候。”

春兒應了一聲下了樓,夏兒又推門進來屋,伺候慧安進了淨房,收拾了一番,這才低著頭跟著慧安出了屋,房門被帶上,慧安隻覺大鬆了一口氣,那股一直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才稍稍放下。

她一麵往樓下走,一麵聽夏兒低著聲音道;“當時情況太亂,奴婢們被馬群一沖再尋姑娘時,姑娘卻已不見了。後來恰好遇到郕王的侍衛隊,有他們幫忙,那夥刺客氣勢才算弱了,待馬隊安置下來,官兵也就趕到了。奴婢們遍尋姑娘不到,春兒說似乎聽到姑娘喚了聲王爺一聲,奴婢們心想興許姑娘和王爺在一起,就不敢聲張姑娘失蹤了。這便商量了一番,沈景和沈影去尋姑娘,奴婢們仍舊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就僞裝成姑娘還在的樣子。奴婢在車中換了姑娘的衣裳又挽了發,待被護送著進了這院子,就裝著受了驚嚇腿腳發軟,埋著頭被春兒和秋兒扶進了屋,應是沒人瞧出端倪來。後來關將軍便來了,奴婢還沒能交代姑娘的去向,姑娘便回來了。”

慧安卻是腳步一頓,郕王恰好在青屏山,關元鶴又突然出現在這裏,他並不是兒女情長之人,不可能是專門趕過來瞧她的……方才他那樣子,倒似擔憂她,這才來此相探,擔憂她?難道他早先就知道昨夜會出事?

慧安想著,便又瞧向夏兒:“你說馬隊後來恰好碰上了郕王的侍衛隊?”夏兒點頭,道:“是啊,好在如此,要不然那些刺客還沒那麽容易就撤退呢。”慧安便又追問道:“郕王爲何會在青屏山啊? ”

夏兒笑道:“姑娘也知道,這位老王爺是皇上的嫡親皇叔,過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終年都在大輝各處遊山玩水,通常連皇上都尋不到他。老王爺又極愛鷹梟之物,這回來青屏山卻是聽說這裏有一種鷹,身形巨大,極爲不凡,這才親自獵鷹來了。”

慧安聞言心中一緊,目光閃了閃卻沒再說話,隻點了點頭,便快步下了樓。

那葉夫人隻是來進禮數,帶了不少壓驚的補品,慧安陪著她吃了一盞茶,她便笑著告了辭。沐浴的熱水早已備好,慧安上樓匆匆洗漱了一番,叫夏兒給她絞幹了頭發又挽了個篆兒,這才穿戴整齊回了屋。這一來一回已是過了小半個時辰,而屋中關元鶴卻還是那樣四平八穩地坐在床榻上,見她進來也未說話,隻又用他那一雙銳利的目光盯著她。

慧安方才已想的清楚,爲今隻有他問什麽自己就坦言什麽,再施些溫柔攻勢方是上策,這事被他湊巧撞上也不全是壞事。此事瞞的住倒還罷,若然將來有個什麽風言風語再傳到了關元鶴的耳朵中,卻是要出大事的,倒不如如今被他撞破,說了清除明白的好,反正她是問心無愧的。而且這事也不會怨她,他難道就沒一點錯嗎?

慧安這般想著,便迎上關元鶴的目光,緩步過去,在他身邊站定,目光溫柔又細密地落在他麵上,糯著聲音道:“你怎黑了這麽多,這兩年很辛苦吧?”

慧安這一瞧目光中還真滿含心疼,關元鶴瞧著和兩年前變了許多,原先如玉的肌膚或許是因爲北邊的風沙的緣由呈現一種古銅色,但是膚質還是極好,細膩而平滑。隻這古銅色的肌膚卻將他原本就剛棱有力的輪廓顯得更加棱角分明,寬闊的額頭,高聳的鼻梁,堅毅的下巴,緊抿的嘴唇,嘴角的線條堅硬無比,好像是被定格住一般,顯示著他此刻的不爲所動。

發現自己的溫柔攻勢完全沒用,慧安心中就有些泄氣。

隻關元鶴怎麽可能全然不受影響,兩年未見,如慧安這個年紀的女子是變化最大的。如今的她已非兩年前的模樣,麵龐赫然長開了許多,身體更是猶如吸收了充足陽光雨露的花朵一般,由花骨朵一下子盛放開來,方才將她從窗欞上抱下來,那玲瓏的腰身和胸前的曲線已經叫關元鶴極爲吃驚,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如今瞧著她那張猶自還帶著水汽,緋紅如同熟透的紅果般美麗麵龐,這樣的感覺便更加強烈,瞧著她沖自己笑,瞧著她用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說著關切的話,他隻覺得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訴之不清的風姿,說不上有什麽特別,但就是直直抓住他的心,叫他有些狂躁起來,隻想將她摟進懷中狠狠的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