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無助地往周圍看了一圈,找不到任何能幫他一把的人,卻也不願意被這麽折辱,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嶽霖愈發生氣,直接一腳踩上服務生的手指,還用力碾了碾,服務生疼得直冒冷汗,卻不敢叫出來,隻是咬牙忍受著。

謝春池非常懷疑這真的是法治社會嗎?他看不下去了,走過去踹開顧嶽霖,把服務生拉起來問:“你怎麽樣?”

服務生下意識把被踩得血肉模糊的手藏到身後,衝謝春池搖了搖頭。

“姓謝的你什麽意思?”顧嶽霖怒火衝天地咆哮道。

謝春池沒搭理他,拉過服務生受傷的那隻手看了看,皺眉道:“得趕緊去醫院,我送你吧。”

服務生不知道他的身份,卻也能看出來他不是普通人,受寵若驚地說:“不用了,我自己擦點藥就行,謝謝您。”

顧嶽霖被無視得很徹底,理智全無地拿起另一個服務生托盤上的酒瓶就要往謝春池腦袋上砸,謝春池正握著那個男孩的手查看傷勢,似乎沒注意到身後的危機。

季輕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心頭一緊,還沒想好要不要出手,身體已經率先做出了反應,他來不及阻止顧嶽霖,隻能迅速趕過去用手臂替謝春池擋了那一下。

酒瓶碎了一地,酒液潑在季輕寒身上,混著鮮血往下滴。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誰都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顧嶽霖砸完那一下便愣在了原地,錯愕地看著季輕寒流了一手的血,卻連眼都沒眨一下,還去問謝春池有沒有事。

季輕寒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可是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在關心謝春池。

顧嶽霖心裏嫉妒得要命,猛地撲過去,抱著季輕寒受傷的那隻手臂,無措又懊惱地說:“對不起,我沒想傷你……”

季輕寒厭惡地瞥了他一眼,正要甩開他的手,謝春池就已經搶先一步踹開了顧嶽霖。

謝春池是真的沒想到顧嶽霖居然敢在這種場合拿酒瓶砸人,要不是季輕寒幫他擋了一下,他這會兒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之前他隻是覺得顧嶽霖這個人嘴臭得很討厭,得適當教訓一下,現在卻真的動了怒。

他顧不上維持人設,當著季輕寒的麵直接給顧嶽霖來了個過肩摔,在顧嶽霖爬起來之前抬腳對著他的腦袋又踢又踹,顧嶽霖甚至連痛呼都發不出,地毯上很快便染上了鮮血。

秦書亦看得目瞪口呆,連季輕寒手臂上的傷都沒顧上,震驚地問:“這、這真是謝家那小孩兒?”

他也不是沒見過謝春池,在他的印象裏謝春池跟顧嶽霖差不多,都是那種特別會惹事但本質上又很慫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