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魚挑眉:“還有這身份?”

小郡王是他的心理陰影,原著也忘得七七.八八,自不知道霍驚堂還有這等顯赫家世。

“他有這麽厲害的家世,怎麽十二歲就親上戰場為自己拚前程?”

滿京都哪家忍心如此對待自家兒郎?

“說是靖王,也就是小郡王的生父,寵妾滅妻。國公爺那邊,自從自家大姑娘難產而亡,就跟王府斷了聯係,大抵怨著小郡王。”

“怪不得。”

不幸的童年和原生環境都是造就變態的必要條件。

趙白魚扔下禮單:“清點後謄寫兩份禮單記錄,一份拿到父親、母親手裏。”

“拿給他們做什麽?”硯冰不解。

“人家聘禮這麽給臉,我不得照著弄一份嫁妝?何況父親親口答應我,不會在嫁妝一事上虧待我。”

安撫也好、愧疚也好,如今他提些不痛不癢的要求都會得到滿足。

趙白魚身姿端正,腰背挺直如竹,提起被迫代嫁一事已經能平常心對待,心如止水,麵色冷靜,在無法改變劇情的前提下,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以便在剩下的時間裏過得舒心快樂。

“行!”硯冰充滿鬥誌:“我必叫趙府大出血!”

***

金環巷是京都府秦樓楚館一條街,很多茶館酒樓經營皮肉生意,統稱為花茶坊。

這日大清早,鄰近護城河的一家花茶坊樓內爆發淒厲的女聲尖叫,護衛步伐匆匆,踹門進房,見地麵癱坐著一個滿臉驚恐的女人,而床上是一個暴斃而死的男人。

為首的護衛腿軟,緘口結舌。

後麵有一個小廝擠進來,見狀哆嗦著說:“快、快報官!”

匆匆趕來的老鴇想阻止,反被小廝指著鼻子罵:“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他可是東宮太子乳娘的義子!你們害死我家老爺,還想毀屍滅跡不成?”

東宮乳娘的義子?!

眾人聞言皆是麵露驚惶,老鴇訥訥,不敢再阻攔。

***

次日清晨,一名江南考生敲響登聞鼓,直達天聽。

同日巳時,此次赴京趕考學子共一千二百一十人全被召進垂拱殿重開會試,由元狩帝親自主持、翰林院大儒出題,兩日後方出結果。

中舉者比原來會試出榜名單多出八十一人,原本錄取人數則落榜三十人。

垂拱殿內鴉雀無聲,諸大臣噤若寒蟬,太子與秦王分立兩邊緘口不言,負責科舉的考官跪伏在地,冷汗打濕後背,大氣不敢喘一口。

半晌後,元狩帝身邊的大太監打頭進來,打破僵硬可怖的氛圍,但見他恭敬地引著身後一紫袍男子入內,其人長身玉立、高挑瘦削,紫袍官服著身襯得膚如白玉,革帶勾勒出勁瘦腰身,托出修長雙腿。再看他臉覆精巧的鐵麵具,遮住半邊臉,卻也能瞧清其五官深邃,眉似遠山,眼若琉璃珠,輪廓清雋俊美,兼之通身疏狂不羈的氣質,渾不似凡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