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有眯眼,有所意動。

非常時節本該小心謹慎,可他現已是入不敷出,賭坊酒樓半個月沒進帳,上頭養著幾尊吞金獸,剛才被鄭楚之叫去見一麵,開口就要五十萬兩。

別看他在外麵風光無限,所有底氣來自鄭國公府和皇貴妃,進了國公府、見了正兒八經的王公貴人就跟貓見耗子一樣,唯唯諾諾,有求必應。

鄭楚之逼得緊,授意他勾結外省考官行賄的秦王在旁邊看著,沒有提示,鄭有實在沒辦法,被左右勸動,終於鬆口。

“召幾個掌櫃到錢莊裏聊。”

***

“抓到活口了?好,很好,讓趙長風審問,務必逼供出指使他們的人是誰!”太子很歡喜,來回踱步,問:“劉氏呢?”

“不見了。”

“我不是讓你們保護好劉氏?!”太子沉下臉。

侍衛磕頭說道:“和刺客拚殺過程中,劉氏失蹤,東宮內外都搜遍了,也沒找到屍體,許是被救走了。”

“是被三弟救走了?他的目的不就是讓劉氏死在東宮?”太子問身後的五皇子:“會不會是想利用劉氏再倒打一耙?”

五皇子:“有什麽用?三哥行刺東宮的人證在我們手裏,光這點他就說不清。”

太子搖頭:“行刺者是死士,身上查不出物證,如果抵死不認,我們也沒辦法。如今劉氏是在東宮丟的,很可能被打成東宮自導自演,嫌疑反而最大。”

五皇子:“你把人給我,我到文德殿哭去!”

太子:“稍安勿躁。要是劉氏的屍體在我們手裏,你去哭有用,可現在劉氏在三弟手裏,我們難免被動了些。”

五皇子:“那不然這樣,你刑部裏能人不少,借我幾個。我還不信了,刑部裏的酷刑全用上還能撬不開兩張嘴?”

太子思索片刻:“好。但這事要做得隱蔽。”

五皇子:“我當然明白!”

***

如霍驚堂所說,副官果然沒接到劉氏,一回府就直奔主院複命:“幾個宮門口都有人盯著,沒發現異常,東宮遭行刺、又抓了活口,卻異常平靜,消息捂得死死的,關鍵人證應該還在東宮。”

“如果在東宮,為什麽不送到大理寺?”

副官愣住,皺眉深思:“不安全?大理寺少卿是秦王門人,他信不過?”

“大理寺還有我在,大理寺少卿不敢對劉氏玩屈打成招的把戲,她背後是太子,不是犯殺頭大罪的王尚書。劉氏繼續留在東宮會引來朝中大臣對太子的猜疑,現在把她送進大理寺才是最好的做法。”

“可東宮推辭……難道秦王得手了?”

“要是得手,太子現在就該抬著屍體和死士到文德殿哭了。”

“也許是秦王的人把劉氏帶走了?也不對,劉氏在秦王手裏不正說明他嫌疑最大?那,那劉氏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