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生病。”
趙白魚垂著眼,神色有點蔫, 鼻腔出聲:“嗯。”趴在枕頭上,眼皮要掉不掉, 烏發披散在肩頭和後背,一撩開頭髮就能看到後頸有密密麻麻的咬痕、吻痕,全是霍驚堂造出來的。
“你跑去幹嘛了?”看著桌上的烏金鞭和霍驚堂一身利落勁裝裝扮,額頭和手臂都有薄薄一層汗水,身上的檀香和藥香因出汗而味道轉濃,趙白魚覺得不可思議,聲音沙啞地說:“一大早去練武——您怎麽還有精力?”
他感覺脖子以下都不屬於自己了,真正出力的人怎麽還精神抖擻?
霍驚堂睨著趙白魚笑,摁著他的後腰學位按摩:“你身子骨太差,稍一做大動作就腿抽筋、腰抽筋——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有人腰抽筋,你算是開我眼界了。”
趙白魚舒服地眯起眼,不高興地反駁:“大部分正常人都做不來高難度動作,又不是人人習武,何況我這是辦公室病,一天到晚辦公批文能不出毛病?”
不知道辦公室病這新詞但能根據語意猜到意思,霍驚堂不置可否:“以後跟我學五禽戲,堅持鍛煉,否則不出幾年,你身體就一堆毛病。你要是還想繼續當官,身體就得練起來。”
“這跟當官有關係?”
“要是外放做官,少說也得三四天旅途奔波,身體不好受得了?”霍驚堂拍了拍趙白魚屁股:“起床吃點。”
趙白魚撓著頭髮起來,發現衣服都被收走,扭頭剛要詢問就見霍驚堂鼓掌三下,便有一排侍女和兩個太監分別捧著水盆、毛巾和更換衣物等物品進來,其中一張麵孔頗為熟悉,依稀記得是昨晚進來收拾床鋪,更換熱水的侍女。
官宦人家吃穿住行皆有人服侍,即使是從不慣著子女的趙伯雍、謝氏他們也會給每個郎君院裏配置幾個貼身家仆,連趙白魚都有一個秀嬤嬤。
不過多數時候,趙白魚習慣自己動手。
霍驚堂換上袍服,伸手示意要腰帶時,有一個貌美的侍女上前兩步大膽地說:“郡王殿下,奴婢為您係上吧。”
趙白魚洗臉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去,見侍女滿臉嬌羞膽大地望著霍驚堂,旁邊的家仆低頭專心做事,対這一幕視若無睹。
霍驚堂隻掃了眼侍女就收回目光,全程沒說一句話,拿著腰帶利落係上,顯然平時就習慣不必他人伺候穿衣。
在外行軍打仗多年,也是小兵做起的,誰會慣著他帶侍女太監進軍營伺候起居?
侍女表情瞬間泫然欲泣,紅了眼眶,委屈不安地絞著手帕退回位置。
霍驚堂動作很快,趙白魚也不扭捏,衣著簡單清爽,洗漱完畢便一同到前廳就餐。家仆走了兩三個,其餘留下來打掃屋子和庭院,全程沒人搭理媚主的侍女。
侍女跺著腳,絞著手帕憤憤不平:“得意什麽?一個大男人甘居人下也不嫌害臊!”郡王遲早要有人傳宗接代,眼下不過是玩個新鮮,早晚回頭髮現還是女人好,屆時她便是姨娘、側妃,瞧這群沒眼力見的奴才還怎麽敢看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