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主動上交並補足收受賄賂的銀子即可,下去吧。”趙白魚說。

“謝謝大人,多謝大人寬宏大量。”獄卒一邊道謝一邊退出公堂。

趙白魚看向崔副官,後者立即反應過來:“獄卒的話,各位大人可都聽清了?”

司馬驕冷哼一聲:“獄卒隻證明呂良仕寫信、送信,能說明鄭運副拿過來的信是呂良仕寫的那封信嗎?呂良仕既然勾結蕭問策陷害鄧汶安,為什麽還自掘墳墓,告發他自己?為什麽不向本官和欽差大人告發,卻向與此案無甚關聯的鄭運副告發?”

蕭問策插話:“沒錯,根本邏輯不通。送信的目的是自救,他呂良仕不找宋提刑、不找大人您,偏偏找毫無關係的鄭運副,說得過去嗎?退一萬步來講,即便呂良仕所言屬實,鄭運副一無讞獄問案之權,二不是陛下欽點欽差,根本無權插手此案,呂良仕為什麽找他?”

呂良仕連連點頭:“對對,蕭知府和都漕大人說太對了!”

趙白魚嗤笑,兩手背在身後,踱步上前:“各位大人是要狡辯到底?”

“合理質疑,尋常邏輯,何來狡辯?不願接受覆盆之冤,便是狡辯?”

趙白魚笑了,“我以前看過一個笑話,說是一個人死了三天,全身上下都軟了,隻有嘴巴還硬邦邦的,和眼下的情狀頗為相像。”

“放肆!”蕭問策怒斥:“你一個從五品侍衛敢公堂辱罵上差?”

趙白魚涼涼說:“標下沒指名道姓,蕭大人就別自我代入了。”

蕭問策氣急攻心,口不能言。

司馬驕冷冷說:“欽差沒發話,你一個侍衛就跳出來對在座一眾上差冷嘲熱諷當真嬌縱狂妄。”

崔副官適時開口:“都虞侯機警敏捷,多次協助本官破案,說什麽做什麽都代表本官的意思,有問題嗎?”

“大人不在意下差僭越,我等自然沒話說。”司馬驕狠狠瞪了眼呂良仕,說道:“既然案件存疑,那就押後再審。”

崔副官下意識便順著他的話說退堂,趙白魚快他一步說道:“不用,疑點都解決了。”

司馬驕、蕭問策等人齊齊看向趙白魚,滿頭霧水的同時,心生不安。

趙白魚轉身便朝崔副官拱手說道:“啟稟大人,標下已經抓住真凶王國誌,從他口中審問出歷年犯案、入室殺人案,以及如何威逼利誘鄧汶安冒名頂替的全過程,簽字畫押的狀紙在這裏,請大人過目。”

言罷便從袖子裏掏出狀紙。

司馬驕臉色難看得不停抽搐,蕭問策哐當一聲摔回座位,麵如金紙,呂良仕耳邊嗡嗡響,暈頭轉向,撲倒在地。

王國誌……欽差竟然抓到逃跑在外的王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