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魚:“本來就沒指望一個冤案能把他騙過來。”
崔副官好奇:“有後招?”
趙白魚:“我的目標是孫負乙。”
“孫負乙……”崔副官愣了下,恍然大悟:“對啊!還有黃青裳在,她能指認孫負乙參與江南皇商滅門慘案和賑災銀被劫兩樁案子,就能說明賑災銀不是亂黨所為,和漁家寨無關。”
趙白魚:“所以你抓到人了嗎?”
崔副官連忙起身:“孫負乙就在驛站,我現在帶幾個人去抓他。放心吧小趙大人,論官場陰謀詭計我不行,論武功論抓人,沒有哪個賊子能從我手裏逃跑。”
“等一下。”趙白魚叫住他:“抓到孫負乙後,關在呂良仕隔壁牢房。”
“為什麽?”崔副官不解。
趙白魚:“我想套出呂良仕口中的帳本,有人要殺呂良仕,而孫負乙知道後,他會想方設法保護呂良仕。”
什麽意思?
完全聽不懂。
崔副官假裝很懂地點頭,轉身就離開,不到一個時辰便傳回他已經將人控製住的消息,且將他關在呂良仕牢房隔壁。
趙白魚聽完,回一句‘知道了’便將注意力放回書本,窗口案桌上的線香燃盡,最後一點香灰掉落,門口傳來硯冰的聲音。
“五郎,來信了。”
趙白魚抬頭:“拿過來。”
硯冰把信遞給趙白魚:“是小郡王的信……奇怪,之前都讓海東青送信,這回怎麽是飛鴿傳書?”
趙白魚拆開書信:“霍驚堂在揚州,離這兒近,用不著猛禽。”
硯冰對倆人的信件內容沒什麽興趣,轉身到窗前換新線香,順便更換屋裏的鮮花水果。趙白魚一目十行看完信件,雖說早有預料,真到確定的一刻到來,還是大吃一驚。
驚訝過後便是思索對策,該怎麽從當下淮南官場這團爛泥裏全身而退,還能將其一網打盡?
趙白魚來到書桌前,提筆卻寫不出一個字,這時崔副官步伐匆匆地跑進屋,差點跟硯冰撞個正著。
崔副官:“正在審問孫負乙,但他骨頭硬得很,什麽酷刑都吃得下,愣是不肯招供。我讓黃青裳到他麵前指認,這家夥還能嘴硬狡辯黃青裳認錯人,反過來罵我謀害朝廷命官……我呸!就他還朝廷命官?謀財害命的狗官!”
“對了,呂良仕不關隔壁牢房嗎?我特地選個能讓他看見酷刑輪番招呼孫負乙的牢房,狗東西被嚇暈不說,還嚇尿了。”
崔副官哈哈大笑,緊接著苦惱道:“都嚇成這德行,呂良仕還是沒鬆口帳本的事。”
“意料之中。”趙白魚:“帳本是呂良仕唯一的救命稻草,丟了就真沒命,何況我們擺了他一道,他現在指不定多防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