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
“……”
望著杜工先一口拒絕的無恥嘴臉,吏部尚書心態不是很好:“既如此,閑事免談。”
“當真?我沒記錯的話,吏部奏銷的帳堆了兩三年,還有官吏就職赴任的撥款——”杜工先拍拍同僚的胳膊,語重心長:“問年兄,何必跟銀子過不去?”
吏部尚書臉頰抽搐,咬牙問:“你是為何人而來?”
杜工先幹脆利落:“趙白魚。”
“怎麽又是他?”
“又?”
“東宮的人前腳剛走。”
看中的得力下屬有人搶說明眼光好,杜工先沒有絲毫緊張感,還是意味深長的老話:“沒人跟銀子過不去。”
東宮再如日中天,也不及吏部堆了三年還沒奏銷的帳。
吏部尚書確實心動,反正他不站隊,無所謂得不得罪東宮。
“此事不好說,我很難做主。”
吏部尚書回應很含糊,沒答應,也沒否認,對杜工先來說就算有五成勝率。
杜工先不著急:“年關將近,休假九日,問年兄有的是時間考慮。不過如何安排趙白魚的官職,想必問年兄很是頭疼,我這兒倒是有個管運河的職缺……要是問年兄也覺得適合,我回頭就上份折子向陛下推薦。”
運河的缺……莫不是五品都商稅使?
要有杜工先的推薦,吏部尚書就不擔心朝官的質疑,還能解決如何安排趙白魚的難題,真的很難不心動!
杜工先表明來意便不多留,吏部尚書這邊尚且兩難取舍,工部侍郎範文明風風火火趕到吏部,廢話不多說,直接表明來意,他希望吏部尚書將趙白魚安排到工部。
吏部尚書傻眼,沒等他回應,範文明又風風火火地離開。
到了下午,鹽鐵使黎宴琦和戶部副使分別悄悄跑來吏部尚書這兒,先寒暄,然後暗示部門有空缺,急需人手,當吏部尚書推薦政績不錯的官吏時,他們又露出不滿意或興致缺缺的表情。
吏部尚書當即福如心至,直截了當詢問他們可是為趙白魚而來,得到肯定答案後,表情和心一樣麻木。
今日之前,不知如何解決趙白魚的就職問題,擔心給太好的缺恐遭非議,絞盡腦汁尋個中規中矩的官職留給趙白魚。
今日之後,趙白魚去哪赴任依然是個燙手的問題。
自我折磨兩日的吏部尚書選擇將問題拋給元狩帝,如實奏稟三司兩府六部多人來求趙白魚,而他做不出抉擇,便交由陛下決定。
彼時元狩帝書案前堆滿一遝奏折,折子將近一半提到自己部門有空缺,委婉點的,先誇趙白魚再七拐八彎暗示來意,直接點譬如杜工先和戶部副使就臉皮厚地提要求,說要人。
元狩帝倍感頭疼,以年關將近、與民同樂為由將此事推到年後再說,以至於趙白魚卸去撫諭使差事後閑賦在家,直到上元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