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魚抿唇笑:“差不多。”

也就是還有沒分析到位的點,但這句話已經是對硯冰最大的肯定了。

他終於看懂一點點官場了!

硯冰趕緊追問:“不過我們為什麽去找麻得庸?”

趙白魚:“維持感情。”

“啊?”

剛得意沒一會兒的硯冰蔫了,又看不透五郎下的棋了。

***

竇祖茂幾人來到贛商會館求見陳羅烏,得了同意接見的回復才進去。

陳羅烏見了人就拱手朗笑:“諸位大人今日蒞臨,我贛商會館蓬蓽生輝啊。坐,都請坐。來呀,看茶。”

幾人連忙坐下,見陳羅烏一心一意品茶,便欲言又止,急切地看向竇祖茂。

竇祖茂定定神,剛要開口就被陳羅烏打斷:“喝茶,南詔來的普洱,海外可是一兩百金。”而後低頭似乎不打算交談別的。

竇祖茂心一沉,原本還打著多撈點好處的算盤,眼下什麽心思也不敢有了,咬咬牙,開門見山說道:“陳會長可知漕使大人令我等找人假扮外地來的糧商,從省內各府的糧鋪大量收購糧草,如果糧鋪敢刻意抬高價格,便能順理成章治糧商擾亂市場的罪?”

“哦?是嗎?”陳羅烏故作驚訝:“可我畢竟不是糧商,你們怎麽不去找閻三萬?”

別說閻三萬了,省內各府糧商沆瀣一氣還不是聽了贛商會館的話?可陳羅烏跟他們裝傻,他們也沒法子。

“您是贛商會長,一呼百應,您一聲令下,別說閻三萬,就是四省三十八府的商人都得給您幾分薄麵。我們兄弟幾個實在是官小、人微言輕,這趙白魚是我們頂頭上差,他想做什麽,我們除了聽令行事還能做什麽?可我們知恩圖報,平日多受贛商恩惠,到了關鍵時刻自然湧泉相報,趙白魚想對付糧商,就是對付洪州府乃至兩江的商人,那怎麽能行呢?沒了贛商,兩江不得亂套?無論是私情還是公職所在,我等來告訴您一聲,也是義不容辭的事。”

“哈哈哈……承蒙諸位大人的恩情,某不勝感激。”

陳羅烏一個眼色示意,便有人呈上來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竇祖茂掀開紅布一角,瞧見裏頭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登時亮起眼睛。

“小事一樁,何足掛齒?陳會長實在客氣。”一邊說客氣,這幾個官吏倒是毫不客氣地收錢。竇祖茂麵露為難:“雖說糧商是不滿趙白魚行事過激,但是糴糧貽誤……卻和我等脫不了幹係。”

“竇大人說笑了,貽誤朝廷糴糧大事是趙白魚一人所為,跟你們何幹?就是朝廷怪罪下來,也是拿負責此事的漕司使問罪,論不到小官小吏的頭上,再說這是兩江,不是天子腳下,如何結案定讞還不是提刑司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