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百思不得其解,“他有恃無恐的倚仗是什麽?”

女官看了眼李得壽,後者低著頭,沒什麽存在感。

蹙眉尋思半晌,女官毫無頭緒:“也許是虛張聲勢?”

昌平:“不像。觀他行事,是有十足把握才下手……聽說他以前很喜歡賭博?”

女官:“是。混跡三教九流,小小年紀便經常出入賭坊,骨子裏就是低賤的。”

昌平:“喜歡賭博說明他行事傾向於偏激冒險,但看他每一步走得穩妥,前後都算計到了,偏激是有,卻不見冒險……”越想越覺得不對,趕緊說道:“令人去查,看京都府最近有沒有什麽大的變動。”

李得壽:“老奴領命。”

***

趙白魚一出公主府就被硯冰撲過來,額頭被蓋了一下,接著耳邊聽到他光嚎不哭的嗓門:“五郎您額頭怎麽磕破了?怎麽眨眼您就受這麽大的苦!”

暗衛擼起袖子二話不說就朝公主府大門走去,一把踹開大門吼道:“欺負小趙大人,問過我們將軍了嗎?”

趙白魚:“……”過了,兄弟。

硯冰傻眼,趕緊衝過去將人拉扯回來,三人連忙鑽進馬車跑了。

遠處偷看的人不會覺得他們是演戲,如實將他們看到的一幕報備回去。

***

“這什麽章程?”陳羅烏眉頭深鎖。

“還能有什麽?”平老板怒氣衝衝地進來,猛灌口茶說道:“血緣親情沒有隔夜仇,不就是冰釋前嫌,母慈子孝,到頭來隻有我們被耍得團團轉?”

陳羅烏:“什麽意思?”

平老板:“趙白魚和昌平公主現在站同一陣營,打著吞並我們的主意來了。你還不知道京都派欽差到兩江調查趙白魚這事吧?”

陳羅烏心驚:“欽差?怎麽鬧到欽差來的地步?這節骨眼是雪上加霜,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一個趙白魚折騰得兩江傷筋動骨,再來一個欽差,怕不是真要亡我贛商。”

平老板:“不管欽差是為兩江漕運還是為趙白魚而來,我們都要讓他和趙白魚鬥起來!我們要坐實江西在趙白魚的治理下,商人罷市,無糧可糴,要讓西北戰事因他而收不到糧草,如果再來一場敗戰就更好了。”

陳羅烏:“你的意思是?”

平老板:“讓省內糧商手裏的米糧有多少拋多少!就算欽差來了,沒糧就是沒糧。”

陳羅烏:“拋給誰?一百五十萬石的官糧,除了官府還有誰吞得下?”

平老板:“還是賣給官府,不過不是江西漕司,而是北方省份的漕司衙門。”

陳羅烏尋思片刻:“……北商?”

平老板頷首。

陳羅烏當即否定:“北商那群窮破落吃不了,官糧不能降價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