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知院有調動天下兵馬的權利,眼下不過調動宮內禁軍,確實是小事一樁。

太子歎息:“婉兒,孤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他的手滑落到盧婉的腰帶上,盧婉突然扭過臉咳得撕心裂肺,太子再高的興致也被咳沒了。

盧婉咳得唇邊冒血,還十分歉疚地說:“都是婉兒不爭氣……”眼眶通紅地望過來,便又得到太子心軟地安慰,喊來太醫和宮女照顧她,並親自將她送回寢宮。

待太子一走,盧婉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了,冷漠地擦掉唇邊的血,喚來自小一塊兒長大的貼身婢女,令她回趟盧府傳話。

“……我盧家世代忠君愛國,他卻要利用我陷我父親於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境地。夫妻一場,縱然全是利用,便一點真心也沒有嗎?”盧婉不是不傷心,隻是她必須打起精神來,又低聲吩咐:“我會找個借口讓碧禾和你一塊兒回盧府,她不知是宮裏誰的人,到了府裏,立刻讓爹將她拿下。”

貼身婢女:“明白。”

***

碧禾和盧婉的貼身婢女一離開皇宮,路上就尋機分開,將東宮的消息傳送出去,然後才回到盧府。

得知消息的盧知院雖令人拿下碧禾,仍陷入長久的沉默,仿佛蒼老了三十歲般佝僂著背影、低著頭顱喃喃自語:“看,老夫盡忠的儲君,老夫千挑萬選來的乘龍快婿,竟是這般無道無良之徒!”

“大景儲君若是這模樣,倒不如老夫親手誅了他。”

半晌後,盧知院沉痛地閉上眼睛,心中已經下了決定。

***

太子請旨特赦霍驚堂和趙白魚參加宮宴,元狩帝隻猶豫了片刻便鬆金口同意,還破天荒誇東宮這次接待大夏來使的差使做得不錯。

太子麵上誠惶誠恐,內心愈發冰冷,除了譏諷、嘲弄便再無其他。

宮道上,五皇子在等太子,塞過去一個金絲荷包說道:“四郎拖我送來的。”

太子眉目瞬間柔和,打開荷包看到裏麵訴說相思的詩句,心頭便更熱了。

五皇子則在旁說道:“我不明白二皇兄為什麽要解禁霍驚堂和趙白魚,不是讓他搶盡風頭嗎?”

他還不知道霍驚堂的身世,也不知道東宮在籌謀什麽,對方藏不住話,而謀反大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太子隻隨意應付幾句便不說了。

五皇子看出他心不在焉,識趣地回他的戶部了。

太子將荷包藏在懷裏,前去見盧知院,成功從他手裏拿到京都禁軍的調兵權,分別和中宮、宮外的昌平做好部署,將三百死士藏進皇宮內幾條新修好的、少有人知的地道裏,由昌平帶頭、中宮皇後安排。

***

直到宮宴前一日,解禁的旨意才傳至臨安郡王府,海叔、魏伯和硯冰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進而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