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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府衙門。

班頭笑嗬嗬地上前:“小的見過郡王,您又是來接我們大人?”

霍驚堂:“放值了?”

班頭可不會傻乎乎以為這是問候他:“大人在整理最後的公文,很快就出來。”言罷便見霍驚堂神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便識趣地道別。

果然半刻鍾後,趙白魚的身影出現在衙門門口。

“我說了不用天天來接我,太麻煩了。”

霍驚堂:“反正我無所事事,眼下全靠小郎養著了。”拿出溫熱的濕巾擦一擦趙白魚的臉和手,又從百寶盒裏拿出碗去疲勞的白果薏仁糖水。“快些喝,還溫熱著,剛剛好。”

趙白魚嘴上說不用霍驚堂天天來接他,實際早已習慣的在對方拿出濕巾時便把臉和手都伸出去,十分自然地享受霍驚堂提供的服務。

一開始是不習慣的,但是日積月累下來就被腐蝕了。

自三年前中刀再醒來,霍驚堂不可言說的將趙白魚當成易碎的瓷器娃娃來照顧,也不知道哪點就戳中他的癖好,連趙白魚的衣服穿搭都由他親手安排,簡直是樂在其中。

“魏伯到廣東見他的江湖朋友去了,來了封信,道是有意出海往東南亞走一趟。”

魏伯去年突然提出想趁他還有些力氣,想再入江湖。

趙白魚自然沒意見,從前魏伯留下來是為了照顧他,而今他有霍驚堂和郡王府暗衛隨身保護著,自然不能再困住魏伯。

“真好。”趙白魚彎起眼睛,他之前說不當官,結果官越當越大,隻能等年紀大些再辭官了。

“硯冰在兩江待得頗為安穩,過幾天便是省試,心態保持挺好,估計能順利到會試這一關。”

之前帶硯冰去兩江便是因他原籍在那兒,中途因故回來,前年又回兩江,去年過了鄉試,若是省試過了,年底便能回來。

“李姑娘和徐大夫到了南詔,托人寄回來鮮花餅和一些玉石,也不知道徐大夫怎麽做的,路途遙遠,那鮮花餅也沒壞。”

李意如和徐神醫在趙白魚擋刀後的第二年便成親,沒多久就夫唱婦隨到處遊山玩水,今年卻到了南詔。

“別說了。”

越說他越羨慕,想去玩。

“剛從宮裏出來?”瞧出霍驚堂一身廣袖長袍的公服,隻有入宮才穿,趙白魚問:“出什麽事了?”

霍驚堂:“還是西北那點破事。”他將來龍去脈重複一遍。

趙白魚:“愕克善和蕃兵,蕃兵和大景各自是什麽關係?”

霍驚堂簡短地說:“西北有不少蠻族,各自為政,原本相安無事,但是大夏立國便將西北邊境視為後花園,時常行掠奪之事,而他們原本是遊牧民族,驍勇善戰,大景一開始也很頭疼,很難打勝戰。後來發現西北蠻族聽從世族的命令,糾集起來訓練成軍隊,規模也有十來萬,而蠻族和大夏黨項人幾十上百年前也是同族,也極其悍勇,而且熟悉兩國邊境的民情、地形、語言等等,便由朝廷出麵,給予世族封賞,借此歸化西北十萬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