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洪亮聲音蕩開,讓陶謙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計,進可圖兗州,也可全身而退。
曹孟德,你如何抵擋!
“我陶謙,自會盟起,戮力同心以扶漢,舍小家以為蒼生,卻也有吞吐大誌,扶漢於將傾,從此意開始,讓天下也可見我徐州男兒崢嶸!”
“諸君且戰!此役必不會敗!”
陶謙意氣風發,大手一揮。
宛若投入平靜湖麵的巨大石塊,激起了漣漪不斷,蕩漾在諸人心中。
“請主公放心!”
“此役,以除賊平叛之名,定取兗州之南,為主公建立不世之勳!”
“建功立業,便在此時!”
“平賊除亂,當為先也!”
一時間,堂上七八人,無論文武都是群情激奮,當即抱拳行禮,各自離去。
……
……
三日後。
同樣是這個衙署門口。
陶謙坐在床榻上,神情頹敗,目光呆滯。
人都是懵逼的。
“怎麼會這樣?!!”
“啊?!怎會如此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特麼的還巴巴在那當為先也。
我還百舸爭流呢!
哎呀……我爭個毛啊我小沛發兵當日就丟了!
連帶著彭縣,呂縣一共六座小城,數不清的關口,在三日內接連丟失,大軍被斬殺近萬人,投降數千人,其餘的全部散去。
今日剛來的軍報……
小沛才剛剛出兵,立刻遭到了曹軍虎豹騎埋伏突襲,而後換上了徐州兵馬的衣服鎧甲,騙開了小沛城門。
城門大開之後,曹軍以除賊之名,接連攻城,連哄帶騙的迎頭擊潰了徐州兵馬四五撥,占據城池之後,立刻開倉放糧以收攏百姓之心。
短短三日,立刻傳遍了徐州內亂,闕宣篡漢自立為天子,妄圖屠戮百姓,而兗州牧曹操率軍鎮壓,為匡扶大漢,肅清闊野,是以寬厚仁德待流民。
當地商賈士族,不明就裏,隻能山呼海嘯迎接曹軍,甚至征糧募兵他們都是熱血沸騰的來的。
短短三日。
消息一連串傳到了陶謙的耳裏。
他人已傻了。
此刻,他眼前站著的,還是那個年輕陳元龍。
還是那一襲深色錦袍,但卻是麵容冷肅,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過了許久,呆愣的陶謙茫然抬起頭來,愣愣的湊過去問道:“這麼說,我還得擺酒筵席,敲鑼打鼓,去謝他曹孟德?”
陳登閉了一下雙目。
深深的歎了口氣。
“何止是謝……還得上表天子,以奏明其功,為其請爵,甚至還要贈兵糧以謝之,否則主公日後名望可就……”
“唉喲……唉……唉喲……”
陳登話還沒說完,陶謙老臉脹紅,揪住了心口的衣服,慢慢的躺了下去。
這一幕看得陳登瞬間滿臉嫌棄,眼睛都皺成一道縫了。
您要真的發病,那就倒快點好嗎?
還怕摔疼了慢慢靠下去,絕了。
我早就看出不對勁了!
還萬無一失。
還,還,還進可得兗州,退可資萬全。
你看現在全不全,半個徐州都要被征一遍糧,我們還得說句“謝謝啊”!!!
蒼天啊。
誰能想到,曹軍早就在那外等著了,埋伏蹲點,等的便是小沛出兵……
若是再晚點,人家都要埋伏完回去了。
這絕對是早已走漏了風聲。
可闕宣篡漢,那是何等的嚴密,若非是有他的心腹告知,我們也不知道,曹孟德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人,這人當真用兵如神,能聞到戰機不成?!
“唉喲,元龍,我不見人,我不吃,我不喝……讓我休憩些許,請醫官來看,奏表之事,還勞煩你父陳圭為我撰寫……”
陶謙此刻,已經背對陳登,慢慢的蜷縮在了床榻上,哀歎著準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