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七有一瞬間的恍惚,僅一句話,似乎聽出了些疏離。
“快些進來坐坐。”說著,春杏把他迎進了門。
黑七隨著她一塊進了門,入了屋簷下收了傘。
“我去煮茶,七哥你先坐一會。”春杏說著提著茶壺去煮茶。
黑七看了眼小院和小廳,都收掇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
春杏提著茶壺到了廚房,驀地放下茶壺,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氣,以此來平緩自己此刻的心情。
許久之後,她才恢復如常,端著茶水和今早做的點心出了廚房。
春杏麵帶淡淡的笑意把茶水和點心放到桌麵上,“我今早做的紅豆糕,七哥你嚐嚐。”
黑七的目光落在春杏的笑臉上,默了許久,他才開口,“我現如今不叫黑七,現在大赦,可用回原名,我的原姓衛,名臨玦。”
衛臨玦。
春杏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然後看向他:“那以後……我該如何稱呼?”
黑七默了一下:“還是喊七哥吧。”
春杏笑了笑,應了聲“好”。
這時又有人敲門,還傳來一道婦人的叫喚聲:“春杏你在家嗎?”
是巷子中陳嬸的聲音。
“七哥你先坐著,我去去就來。”
春杏說著,便拿了傘打開,下了台階,往門口而去。
剛開門,春杏還沒說話,陳嬸就抓了春杏的手腕,說:“春杏我可聽你小弟說了,他說你同意相看我那外甥了,我知道你今天不用上工,特意讓我外甥來我家做客了,你現在與我過去坐坐,合不合適看過再說。”
陳嬸聲音不大,但院子裏邊和小廳的人都能聽得見。想到黑七也聽到了,春杏臉色一陣尷尬。
心道等小弟回來後,一定要拿鞭子好好抽他一頓,讓他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陳嬸看出春杏臉色有些不對,問:“怎了?”
春杏微微搖頭:“沒事,就是我家有客……”
陳嬸聞言,有些為難了起來:“我那外甥今日還特地請了假過來,還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
畢竟話是從小弟的口中說出來的,也是她一時不假思索說的,所以這實在不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走一趟而來。春杏想了想,回道:“我回屋和客人說一聲,然後我再過去一趟。”
“好勒,我先回去說一聲。”
屋中的黑七聽到那婦人的話,陷入了沉默。
等春杏回來的時候,他抬眸直直的看著她。
被黑七盯著看,春杏不知怎地生出了幾分心虛。但轉念一想,她當初在馬車上是說為他守寡一輩子,可他如今好好的,身邊還有了人,那也就做不得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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