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慶堂院門口,賈珝滿臉喜色,心情份外輕鬆,就在剛剛,宮裏來人告訴他,由於內閣和清流的壓力,再加上濟寧伯府和吉安伯府的哭訴,皇帝讓這幾日不用去軍營了,更不用去兵部點卯,銳士營由副手負責日常操練即可。

這樣也好,他就有時間撩黛玉了。

這丫頭這兩日躲著自己走,不給自己單獨相處的機會,還有紫鵑這個丫頭毫無眼力,總是在不合適的時候出現,搞得自己都忍不住想打她。

這時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忠靖侯史鼎的夫人朱氏代表史鼎帶著賀禮前來拜見賈母,至於史鼎則是進宮謝恩去了,聽說明日會親自登門。

當聽說史鼎被賈珝保舉為了立威營主將之後,賈母是十分開心,畢竟那是她娘家的侄兒。

說來,這幾年忠靖侯府過得挺淒慘的,自從老保齡侯死後,史家就衰敗下來了,好在史鼐接替了湘雲父親在軍中的職務,這才堪堪止住史家權勢的衰落,不過,兩家日子過得十分艱難,沒聽湘雲時常抱怨在家做針線活到深夜,兄弟倆是要麵子的人,也不向賈母開口,賈母也不好插手,隻得通過湘雲給他們送去些東西,就這麼,湊活著過了五六年。

前不久追繳欠銀將史家逼得沒辦法,賣了壓箱底的寶物才湊齊了欠款,好在史鼐在遼東鎮壓女真人發了不小的橫財,回來後一副暴發戶的樣子,長白山的老山參還有那些皮貨給賈母送了不少,就是自己也得了一大把。

也不知王子騰是個什麼表情,估計要後悔死了。

本來朱氏打算明日一早就過來,但是前日賈母就決定了明日去清虛觀還願,隻好改為下午。

暮色蒼茫中,賈珝慢慢地往夢雲軒走去,不一會,便來到了夢雲軒,直接走了進去。

“三爺來了。”

正巧宋媽端水出來潑。

“你們姑娘情況如何?”

賈珝笑著問道。

“好多了!”

宋媽笑道:“多虧了三爺,這才三日便起了效果,紫鵑說了,夜裏也不怎麼咳嗽了,也能安歇了,白日也有了精神頭,就是和二姑娘、三姑娘她們鬧騰大半日也不見疲憊。對了,飯也比往日多用了些。”

賈珝點了點頭,走過了連廊,來到了黛玉屋外,宋媽便笑道:“三爺自己進去吧!王嬤嬤帶著紫鵑和晴雯去小廚房了,雪雁在裏間陪著姑娘。”

“多謝宋媽,早些歇息,明兒一早還要去清虛觀。”

“三爺放心,誤不了事的。”

宋媽點點頭,便轉身去了。

賈珝輕輕推開房門,估計是聽見了說話聲,雪雁在裏間掀開簾子往外瞧,見是賈珝神色顯得有些緊張,怯怯地說道:“三爺來了。”

賈珝倒也喜歡這個呆萌的小姑娘,微微笑道:“我有這麼凶嗎?每次見到我你都這麼緊張?”

“....我....”

雪雁羞得滿臉通紅,隻想一頭鑽進老鼠洞。

賈珝笑了笑,徑直走進了裏間。

“你怎麼來了?”

黛玉正倚在軟榻上看書,偏頭看了賈珝一眼,然後繼續看書。

賈珝走到軟塌邊坐下,黛玉秀眉微蹙,沒有說話,微微往裏靠了靠。

“妹妹看什麼書?”

賈珝伸著脖子往書上瞧。

黛玉瞟見賈珝伸過來的頭,猛然坐起,用空閑那隻手推了賈珝一把,嗔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無賴!”

賈珝望了一眼站在邊上的雪雁,說道:“給我到碗茶來。”

雪雁臉一紅,“知道了。”

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黛玉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大晚上你過來做什麼?我要休息了。”

賈珝嗬嗬一笑,望著黛玉,“我為什麼晚上來,妹妹難道不清楚?”

黛玉頓時鬧了個臉紅,瞪了賈珝一眼,又望了望屏風後麵的簾子,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了賈珝一眼,放下手中的書,就打算起身。

卻被賈珝按住了肩膀,黛玉微微一驚,蹙眉道:“你,你放開....”

賈珝連忙笑道:“咱們坐著說會話。”

“....”

黛玉瞪著不怎麼守信用的賈珝,良久,終究還是沒有起身。

臥室內一片沉寂,黛玉看了一眼賈珝,臉上飛過了一絲霞紅,白了他一眼,“你有事沒事,沒事就回去吧。”

賈珝望著黛玉,微微歎了口氣,“我是不是哪裏得罪妹妹了,妹妹怎麼老是躲著我?”

“誰,誰躲著你了....”

黛玉狠狠瞪了他一眼。

賈珝嗬嗬一笑,“昨兒我見妹妹正在榮慶堂與璉二嫂子說話,剛想與妹妹打招呼,妹妹怎麼不等我就走了呢?”

“呸!你還好意思問,都怪你,害得我被她們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