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和溫方言商議如何在接下來的爭鬥中獲取更多的權力之時,賈福領著親兵護衛著賈珝的馬車從兵庫司駛出。
今日一早,賈珝便領著賈蓉前往城外的銳士營大營,安排好一切之後又去了趟兵庫司,幾位大匠正在和請來的西夷人商討改良火銃,看了一圈,也插不上嘴,拿著改造好的燧發槍去教場試了一下,威力大了許多,兩百五十步以內可破單層鐵甲,至於草原人的皮襖,三百步以外就可以打穿,定裝彈藥大大加快了裝填的速度,這樣算來,單個火銃兵可以發射兩輪,以後在麵對韃靼騎兵的時候,從衝鋒到一百五十步範圍內,明軍將占據絕對的優勢。
如果再給騎兵配上燧發槍,嘖,隻要一輪齊射就能將衝在最前麵的韃靼老卒精銳給消滅掉大半,剩餘的韃靼人將不堪一擊。
昨日賈珝見到了林恒,一個麵目俊秀溫文儒雅的年輕人,交談中,賈珝發現他博學多識,對於現如今的朝局也有著一些不同的看法,這讓賈珝十分的高興,對於這位林家子弟充滿了期望,或許有了自己的介入,他能在明年的春闈中取得更加耀眼的成績。
因為柳湘蓮的存在,賈珝並沒有向皇帝隱瞞張千言的事情,在遞交保舉王子騰為九省統製之時將那封親筆信交到了戴權的手中,接下來的目標已經確定,就是挑起文官內部的紛爭,王子騰的話說得非常好,麵對龐然大物般的文官集團,你不能等著他出招,必須主動出擊,在混亂中尋找他們露出的破綻,這樣才能戰勝他們。
一個抱成團的文官集團,就是皇帝也十分忌憚,一旦讓他們全力對付自己,皇帝都不一定能護住自己。
焦大已經利用周家武清據點將假的情報送往江南了,下麵就等消息了。
賈珝在親兵的護衛下向西城駛去,剛到西城,便遠遠看見一輛馬車停在路邊,迎麵一小廝上前來施禮,“伯爺,我們侯爺有請!”
“是錦鄉侯嗎?”
賈珝認出這個小廝是李吉慶身邊的親兵。
“是!我們侯爺請伯爺到馬車裏一敘。”
“行!”
親兵將馬車趕到錦鄉侯的馬車旁,李吉慶已經打開車門等候,對著走下車的賈珝笑道:“忠武伯真是個大忙人,不好見啊!”
賈珝上了他的馬車,車廂裏竟還放了火爐,鋪有厚厚的地毯,正中間放有一張矮桌,上麵放著一封信,李吉慶轉身給賈珝倒了一碗茶,“忠武伯嚐一嚐,正宗武夷山大紅袍。”
“哦!”
賈珝接過茶碗喝了兩口,沒啥感覺,點點頭讚道:“果然不錯!”
李吉慶撫掌大笑,“你啊!”
賈珝慢慢喝了口茶,目光落在那封信上,不過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喝茶,等待著李吉慶先開口。
李吉慶歎息一聲道:“因為那日的事情,小兒遭到了忠順王一脈禦史的彈劾,好在錦鄉侯府還有利用價值,不僅吳世昌等人出手將此事壓了下去,就連宮裏也給忠順王府傳來話,說是不希望將事情鬧大。”
賈珝點點頭,這件事情他也關注了,一來錦鄉侯府對於他們來說還有用處,二來年底了,大家都想過個平安年,可惜,他們的願望注定要落空了。
李吉慶見賈珝沒有搭腔,又繼續說道:“昨晚我去了趟張府,和吳世昌一起,我聽他們說到了湖廣和浙江,估計明年他們會對這兩處糧倉做手腳,沒了糧食,無論是陛下還是軍方,都將被束縛住手腳。”
賈珝疑惑了,雖說經過數十年的侵吞,湖廣、江浙等地的良田近半被士紳所掌控,但還不至於威脅到糧食的安全,除非發生大的天災,或者人為的災禍,不過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因為一個不慎就會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