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霍地站了起來,拿過另外一壺酒,用自己的杯子給賈薔倒了一杯酒,“.....來世投生到尋常百姓家。”
這時賈薔已是滿臉的淚水,哭得一抽一抽了,望著麵前的酒杯,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喊道:“太爺,我要見三叔,讓我見見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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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靜靜地坐在書案前,正低頭翻看著詩集。
王府侍衛長和管家低著頭垂著手站立在書案兩側。
半晌,水溶抬起了頭,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任何表示。
侍衛長和管家也抬起了頭,緊張地等待著水溶說話。
這時,水溶說話了,“看來賈家早就盯上了咱們,越是這個時候,咱們越要穩住,不能自亂陣腳,鎮定點。”
管家開口了,“王爺,如今皇帝已經插手了,禁軍也已經封鎖了內城,所有官員不允許出城,恐怕會出大案啊!”
侍衛長:“王爺,雖說咱們行事隱秘,但凡事就怕萬一,另外咱們並不清楚賈家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若是.....”
水溶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微微一笑,然後說道:“你能有這個想法,足見你的細心。其實你們不用擔心,這件事雖說是你們一手操辦,但你們卻不了解其中的玄妙,隻要咱們不動,就是將所有涉案官員全部抓獲,也牽連不到王府。賈家這是在投石問路.....”
此言一出,管家和侍衛長都是一驚!
侍衛長:“咱們也不能坐等著賈家出手,不若想辦法將水給攪混了,說不得王爺還能從中獲利。”
管家兩眼一亮,立刻上前說道:“王爺,您不是說乾清宮那位心有不甘嗎?何不趁此機會讓他出手,這樣一來,朝廷必定大亂,賈家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仿若石破天驚!
侍衛長一震。
水溶十分平靜,不疾不徐地說話了,“你說得很好,是個好法子。倒是可以擾亂朝廷,隻是想以此擊倒賈家,卻是不太可能。不過也不是毫無效果,至少可以將寧國府拖下水,賈薔可是賈珍的親子,一個弑君未遂的罪名就可以將整個寧國府打入深淵,甚至會連累到榮國府。左僉都禦史梅盛不是和賈家有仇嗎?將那份帶有賈薔簽名、手印的供狀和進貨憑據給他送去。”
侍衛長:“賈薔失蹤了,估計已經死了。”
水溶笑著站了起來,“死了就更說不清了。”
侍衛長大悟,“賈家這是幫了咱們大忙。”
管家也笑了。
水溶從二人的中間走到門邊,又轉過身來,說道:“不是說林如海給賈珝送了十幾大車的財物嗎,那就徹底將神京的水給攪混了,若是能再斷賈家一臂就更好了。鹽道上的官員就沒有一個是幹淨的,何況他林如海還待了這麼久,經不起查,他也說不清的。”
說到這,悲憫地歎了口氣,“多年的老親,本王也不想,要怪就怪你們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