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朱武城終於發出了一聲尖叫!
溫方言嚇得跳了起來!
劉文彬、丁元竹也站了起來,都驚愕在那裏。
“賈家?!”
朱武城瘋了一般吼道:“他們這是在針對朕,他們是借著賈家來敲打朕這個皇帝!他們想要一個聽話的皇帝!武宗皇帝是怎麼死的?怎麼死的?!”
溫方言、劉文彬和丁元竹都跪在了朱武城麵前,哆嗦地望著他渾身顫抖的身子。
“陛下?您怎麼了?陛下.....”當值太監衝了進來。
朱武城似乎醒了過來,“董山!董山!”
剛從北靜王府回來的董山立刻提著袍子疾步走了進來,愣了一下,連忙走到朱武城身邊跪下了,“陛下,老奴在。”
“他們不是想做死諫之臣,流芳千古嗎?朕成全他們!”
“陛下....”
“你這個奴才也想逼宮嗎?”
............
寒風呼嘯,大雪漫天,一丈遠便瞧不清對麵的情形,一片好大的雪飄落在午門當值大太監的掌心中,這時,一直緊閉的側門緩緩打開,董山帶著一群提刑司和鎮撫司的人走了過來,這些人手中或拿著木棍,或拿著長鞭。
看著這些跪在雪地中的文官,董山一咬牙,大吼道:“打!”
可憐那些文官們,一個個跪在那裏兀自出神,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打倒在地,好些人頭上臉上流出了鮮血,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白雪。
“住手!”
“快住手!”
國子監祭酒李守中見狀臉都白了,在內閣大學士王紹光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李守中茫然地望著董山,“老夫去向陛下求情!”
王紹光:“董總管!還不快叫他們住手.....”
“停手!”
董山這才一聲令下。
可圍在百官周圍的那些提刑司的人依然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和長鞭。
張延濟爬了起來:“豈有此理,無法無天......啊!”
可憐張延濟在混亂之中被人一棍打破了腦袋,腦漿迸裂,慘死在午門前。
..........
天佑帝穿著一身寬鬆的棉袍在偏殿正中的椅子上閉目靜坐,額上冒著密密的細汗,大殿的四角四個大銅盆的銀霜炭從裏往外冒著青色的火苗。
這時,戴權從殿外走了進來,一眼便望見天佑帝滿臉的汗珠,便連忙走向一旁的麵盆,從裏麵絞了麵巾,輕步走到朱欽德麵前,輕輕地印幹他額上的汗珠,輕聲道:“稟聖人,張延濟死了。”
“李賢進京了沒有?”
戴權愣了一下,輕聲答道:“沒有,估計脫不開身吧。”
天佑帝還是閉著眼睛,“你們立刻徹查,還有,嚴密看守陳祖榮和李吉慶,不要讓他們走了或是死了。”
戴權:“陛下放心吧,早看好了。錦鄉侯府和陳府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盯著賈珝,我擔心他那邊會壞事。”
天佑帝這時才睜開了眼,望向了戴權,“一旦讓他嗅到氣息,以賈家斥候營的能力,難保不會在東廠之前找到他們。”
戴權想了想,“老奴想,不會。”
天佑帝:“唔?”
戴權:“董山剛從外麵回來,忠武侯回府了,聽說寧國府和榮國府鬧起來了。”
“哦?”
“不知怎麼個情況,一個謠言在賈家後宅傳了起來,說賈敬之死全是因為元妃娘娘,這句話傳到了賈敬女兒的耳中,所以就鬧了起來。”
朱欽德不看他了,望著屋頂在那裏出著神,突然想起了什麼,“柳湘蓮這奴才變了心了!告訴馬順手腳利落點,不然換人。”
“明白了。”
戴權點了點頭。
“悶。將窗戶打開透透氣。”天佑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戴權走到窗前將窗戶一扇一扇打開了,寒風立刻襲了進來。
望著紛紛揚揚的大雪,天佑帝喃喃道:“起風了.....”
午門前的慘案震驚了整個朝野,包括翰林院侍讀學士張延濟在內的三名官員被打死,其餘一百多名官員全部受傷,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乾清宮。
...........
漫天的飛雪,賈貴一馬當先,領著十幾名親兵走在前麵,馬車中,賈珝閉目端坐,身子隨著車輪的滾動在微微晃動。
“三爺,安定門傳來消息,一隊東廠番子出城去了。”車廂外傳來了賈福的聲音。
賈珝:“知道了。”
“那,咱們需不需要派人.....”
“不用了,讓人盯死了陳祖榮,不要讓他走了或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