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珝:“我這就去。”說著走了出去。
賈赦長歎了一聲,靠在椅背上,望著門外怔怔地出神。
賈政:“衙門還有事,我就先走了。”說著站起身走了出去。
賈璉也站了起來:“大興的案子宮裏已經開始催了,我今晚就不回來了。”說完,躬了躬腰,跟著走了出去。
賈赦一個勁兒地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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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背著手在那裏踱步:“光打聽出陪祭官員的名字還不夠,必須要知道誰負責皇帝的安全。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計劃的順利施行,給皇帝以重創。”
管家:“宮裏傳來消息,東廠突然往沙河行宮增派了人手,就連那些雜役宦官都被更換了,到時候隨駕禁軍肯定也會增加。”
侍衛長:“我們都商量過了,改在天壽行宮動手。”
水溶走到門邊倏地站住了:“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管家:“該是董山的意思。”
侍衛長:“沒錯。這件事還沒有往下傳,根本不可能出現泄密的可能。”
水溶又急速地來回踱起步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說,會不會還是賈珝負責皇帝的安全?”
管家點了點頭:“很有可能,賈珝剛替他扛了雷,將安全交給賈珝,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賞賜,畢竟能帶武器在皇帝的身邊,除了禁軍以外,沒有人能辦得到。”
水溶停住了腳步,兩眼閃出光來:“若真是這樣,那天壽山外圍的警戒一定會交給那個叫孫紹祖的禁軍參將!”
管家先是一怔,接著又是興奮:“若真是這樣,就好辦多了,這小子是個色中餓鬼,控製了他,咱們就能派更多的人進入天壽山行宮了。”
水溶:“好!就這麼辦。還有,你親自去見朱大康一麵,告訴他,這是他距離皇位最近的時刻,也是最後的機會了。”
頓了頓,“想辦法從兵庫司再搞點炸藥出來。”
侍衛長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時候容易打草驚蛇。”
水溶:“哦......”接著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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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厚厚的條陳展開在書案上,坐在書案前的賈珝在仔細看著,朝鮮主事金致秀站在一旁屏聲靜息,不敢吭聲。
賈珝看完了金致秀寫的陳詞,輕輕地把它合上,凝神細思。
金致秀忍不住了,試探地問道:“侯爺.....”
賈珝兩眼閃出光來:“你們能提供十萬大軍半年的糧草?!”
金致秀咬了咬牙:“下官盡力而為,一定籌集足夠的糧草。”
“不要騙我了。”賈珝正色道:“不要說十萬大軍,就是五萬大軍的糧草你們朝鮮都供應不了。”
金致秀沉默了稍頃:“侯爺請放心!隻要天兵一踏入朝鮮國土,大軍所需糧草皆由朝鮮供應,就是餓死全部朝鮮人,也不會少了天兵一粒米糧。”
賈珝搖了搖頭:“朝鮮連續兩年發生了大規模的水災,許多百姓被迫賣掉了農具、牲畜、土地甚至家人,以求生路,還有一些人則逃至他鄉。你們連自己都要養活不起了,還能為大軍提供充足的糧草?”
這個消息猶如當頭一棒,將金致秀震在那裏,這件事情忠武侯怎麼知道的?
金致秀又跪了下來:“下官絕對沒有故意蒙騙宗主國之意,隻是擔心大皇帝陛下心有顧慮而推遲發兵。下官敢對天發誓,一定會盡全力為大軍籌集糧草,絕不會讓天兵餓著肚子上戰場。請侯爺看在下官救民心切的份上,饒恕下官,下官這麼做都是為了能盡快將朝鮮的百姓從女真人的魔掌下解救出來啊.....”
賈珝冷笑道:“救民心切?我何時說要處置你?你口口聲聲說會盡全力為大軍籌集糧草,你可知大明軍卒一日所需口糧為多少?你可知一名明軍的軍餉為多少?你什麼也不知道!你就是想著用所謂的大義將朝廷誆騙進你的謊言,還一張嘴就是十萬明軍,你想過沒有,若是你沒有按時提供糧草,大軍會怎麼樣?”
金致秀抬起了頭,兩眼惶然地望著賈珝。
“實話告訴你,不要說十萬,就是十五、二十萬,我大明朝也能立刻派兵。但是,你們哪裏有一點誠意?這就是你們的態度?!”
說完,賈珝手一揮,“你回去想好了再來。”
金致秀僵在那裏。
賈珝低聲喝道:“拉出去!”
賈福聞聲將手一揮,率領四名親兵跑了進來。
金致秀嚇得臉色都變了:“下官不敢了.....侯爺,侯爺.....您聽我解釋啊.....”
賈福一把揪住了他的後領:“費什麼話!走吧你!”把他拖了出去。
賈珝氣猶未消,將他寫的那份條陳往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