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一警:“哦?”
金致秀:“為了王宮的安全,李氏一族豢養了一些神射手,這些人可以使用角弓在兩百二十步以外精準擊殺敵人,其中最精銳的武士甚至可以射出兩百四十步的超遠射程,不可不防。”
聽他這麼一說,李楠臉色一變,“你怎麼不早說?!”
金致秀囁嚅了一下,答道:“回李侍郎的話,下官差事忙給忘記了.....”
賈珝手一擺:“好了,告訴你們吧,大沽口駐軍已經收繳了他們的所有武器,並且扣押了他們所乘坐的朝鮮戰船,人是乘坐運兵船來的。”
金致秀歎息道:“這些武士忠於李氏,性格暴戾,想讓他們投降,估計很難,他們必然會全力反抗,下官實在擔憂啊!”
賈珝淡淡地答了一句:“整個碼頭都在自生火銃的有效射程之內。”
李楠見賈珝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忽然間好像想開了,在親兵惡狠狠的目光中拿過一條魚開始吃,還不住的誇讚他的手藝。
不知誰低呼了一聲:“來了!”
河麵上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幾艘掛著內務府和戶部名號的商船自覺不自覺都開始往河道兩邊避讓。
兩艘運兵船占了大沽河正中的河道駛來了!
李楠:“好大的威風!”
賈珝笑道:“這不叫威風,這叫規矩。”
李楠被噎了回去。
說話間,船隊已經駛近天津碼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隻見十幾杆列成兩排的銃炮噴出了一團團持續的火光,接著八麵大鼓同時擂動,長號齊鳴,嗩呐笙笛奏響了樂曲。
賈珝皺了皺眉頭:“賈貴,你聽,這奏的是什麼樂?”
賈貴側耳細聽。
樂聲從碼頭傳來,清晰悅耳。
賈貴樂了:“三爺,這不是立春奏的《迎春曲》嘛!”
賈珝點了點頭,當真是難為李楠了,竟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船隊靠向了碼頭,剛趕到的李楠和金致秀領著一應官員走下了碼頭,迎了上去。
兩艘運兵船靠著碼頭停住了,跳板也架好了,一隊明軍挎刀走了下來,在碼頭上分兩列站好,緊跟著一群身著勁裝的武士走了出來,這應該就是金致秀口中的神射手了,接著,一個身著大明親王服飾的老者出現了,是朝鮮郡王!
不得不說,大明朝對這些藩屬國太過於大度仁慈,一個郡王竟賞穿親王禮服,關鍵人家還真敢穿。
賈珝此時的笑容倒還燦爛,眼睛望向碼頭,嘴上是問賈貴:“你說,待會咱倆誰拜誰?”
賈貴嚴肅了麵容:“伯爺身負皇命便是欽差,自然是朝鮮郡王跪拜您。”
賈珝:“你呀你呀。學誰不好,偏學焦太爺。”
親兵們都笑了。
賈貴也笑了。
如此的大排場,讓朝鮮人覺得很有麵子,朝鮮郡王領著幾名王族成員快步走過跳板,迎向李楠和金致秀。
一群人吹捧了片刻,李楠和金致秀一左一右陪著朝鮮郡王拾級而上,向岸上登去。
跟在後麵的朝鮮官員和世家成員發現一隊明軍率先跑上了台階,將他們和王室分隔開來。
當最後一名朝鮮王室成員踏上了碼頭之後,那一隊明軍便直接領著朝鮮官員和世家成員往碼頭的另一邊走去,那裏停著二十幾輛馬車。
朝鮮郡王望了一眼,問道:“為什麼?”
李楠淡淡一笑:“郡王請,伯爺還在等著呢。”
見李楠不答話,朝鮮郡王一愣,接著兩眼直逼金致秀:“這是怎麼回事?”
金致秀毫不怯場:“請郡王聽從侍郎大人的安排。”
朝鮮郡王臉一沉:“你這是在同孤說話?”
金致秀毫不退讓,大聲說道:“請郡王服從侍郎大人的安排。”
朝鮮郡王原以為憑自己的威勢,嚇一嚇就能讓這個反骨仔服軟,不想有了大明官身之後竟毫不害怕而且敢針鋒相對,他的火氣頓時冒了上來,又把目光望向了李楠:“李侍郎,大皇帝陛下非常重視和朝鮮的關係,一直以來都十分尊重朝鮮國的律法,從不插手朝鮮國內政事。此賊出使大明之前在王京犯下了重罪,還請李侍郎將他交予孤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