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將軍。楊秋救不得。我們繼續作壁上觀。”
“楊先生所言甚是。”閻行從容點頭,然後抬頭對李歷說道:“勞煩先生回稟大司馬。我閻行便挖了一個坑,生長在街亭了,哪裏也不去。也不進攻大司馬。大司馬如果想殺了閻行,就自己來攻打吧。”
李歷微微蹙眉,但很快眉頭展開。對閻行、楊阜各自拱手,說道:“好。”
李歷離開大帳之後,閻行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其勢使然,大司馬不可擊也。傳令下去。命諸將各守備營寨,不得懈怠。違令者,殺無赦。”
“諾。”
有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傳令下去了。
涼州大營內,殺氣衝天,卻偃旗息鼓,嚴整以備而已。
李歷回到了張繡大營,直入大帳內。對張繡一番稟報之後,李歷慚愧道:“明公。屬下無能。沒能邀請閻行一戰。”
“閻行真是將才,不是言語可以激將的。我也隻是試試而已。成與不成,都不關先生的事情。”張繡搖了搖頭好言安撫了李歷一番之後,讓李歷下去休息了。
盡管如此說,張繡卻還是微微歎息了一聲。出了中軍大帳,來到了一座木頭台子上站好,遙望西方涼州大營。
“有閻行坐鎮街亭,我也隻能吞下安定郡而已了。”
“隻有殺了董卓,我才能調動更多的兵馬。虎吞涼州呀。”
張繡知道,這一次自己是力盡於此了。
一月之後。
張繡得知楊秋已經開城投降,徐晃、徐庶大兵已經進入美陽城。
清晨,東方魚肚泛白,天色方亮。如今已經入秋,西北的氣溫,甚至已經到達了凍人的地步。
所幸張繡麾下人馬都是北方人,而且體格健壯,軍中沒有發生流行感冒。
中軍大帳內。張繡身披甲胄,按劍站起,先下達了一番命令之後,虎目精光閃閃道:“諸將依次撤兵,我親自領騎兵斷後。”
“諾。”眾文武轟然應諾了一聲,而後便一起哄散而走。不久之後,張繡大營依次拔營,諸將依次撤兵。而張繡獨領五千騎兵與典韋一起斷後。
但是涼州大營內的閻行、馬超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張”字旌旗之下,張繡手持大黑槍,跨馬而坐,本期待的眼神漸漸暗淡了下來。他抬頭對典韋道:“大兄。看來閻行是不會出來了。”
“嗯。”典韋簡簡單單的嗯了一聲。
“撤兵。去安定郡。” 張繡一身吆喝,便策馬飛馳向東,率領五千精騎卷起漫天塵土,往安定郡而去。
涼州大營,營門上。
旌旗隨風飛舞,楊阜、閻行、馬超、馬岱等人立在旌旗之下,觀看張繡率兵離開。
“張繡驟然撤兵,楊秋應該是投降了。”閻行收回了眸光,淡淡對楊阜說道。
“嗯。”楊阜輕輕點頭。但是很快楊阜的臉上露出了憂慮之色,他說道:“雖然我們放棄楊秋極為幹脆。但是張繡得到了安定郡,加上略陽郡。在涼州便有了二郡的土地。下一次來,他就會更強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敢與張繡鬥將,卻不敢率領我們六萬馬步軍,與張繡的二萬精兵廝殺。”
“我們將軍有強弱,諸軍參差不齊。”閻行輕輕搖頭道。
“我明白。”楊阜點了點頭。隨即楊阜又振奮了一下,說道:“幸好,這一次董卓隻讓張繡率領本部人馬出鎮蕭關。如果給張繡十萬精兵,恐怕就是一場激戰了。”
“而從一些消息來看,董卓並不信任張繡。希望董卓與張繡互相圖謀,一起玉石俱焚。我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打是真的打不過。如果張繡、董卓一塊玩蛋,那就萬世太平了。
雖然可能性極低。
“二位何必長張繡誌氣,滅我們威風?待過個一二年,張繡如果再來。我便親自領兵與他廝殺一番,分出個雌雄來。”馬超血氣方剛,勇猛好鬥,在旁邊聽了十分不爽,昂起一張臉,握拳揚聲道。
聲音雄壯,虎威凜冽。
閻行看了一眼馬超,心想:“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隻是勇猛好鬥,而不知道兵法將略。”
楊阜雖然認為馬超衝動了一些,但是愛屋及烏,卻也是欣喜道:“大公子說的好。等大公子壯大,率領涼州精兵,便可與張繡決一死戰。”
“嗯嗯嗯。”小迷弟馬岱重重點頭,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嘿。”馬超受到鼓舞氣勢愈發雄壯,抬頭看向東方,眸如利刃,似能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