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1 / 2)

“將軍。我們前後派遣了十餘撥人馬,前往冀城報告消息。一個都沒有回來嗎?”

一位將軍忍不住問道。

街亭城的任務本來是死守,不希冀有援兵。但是現在局勢如此,馬遠還是派遣了人馬過去冀城,不說求援,隻稟報消息。

前後十餘撥信使。

“沒有。張繡肯定派人斷道了,我們的信使根本到不了冀城。”馬遠歎息了一聲,說道。

“哎。”這位將軍歎息了一聲。

大帳內的氣氛,更加的凝重了。

就像是即將步入黑暗的傍晚,晚霞雖然燦爛,但是黑夜將至。

馬遠想了一下,抬頭誠懇對眾將說道:“事到如今,無能為也。隻是我們能守住幾天,就守住幾天。希望諸位與我一樣,牢記馬公厚恩,勉勵為之。”

“將軍放心,我等必然竭盡全力。”所有的將軍都是斂容嚴肅,對著馬遠拱手行禮。

不久後,將軍們散去。馬遠呆坐在大帳內,久久不動。他的神色寂寥,原以為街亭堅固,二萬精兵鎮守。

可以守他個一年半載,想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已經窮途末路了。與張繡對陣,不可不慎,不可不慎。

但是他們已經足夠慎重了,可以說是【縮頭烏龜】到了極致,為什麽還會這樣呢?

馬遠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久久之後,才歎息了一聲,讓親兵進來卸掉了甲胄,去床上安歇去了。

不過現在真的是輾轉反側,如芒在背。馬遠在迷迷糊糊之間,才剛剛睡下,便被兵動之聲驚醒。

“殺!!!”

馬遠睜開了雙眼,立刻掀開被褥,下令道:“來人,為我備甲。再派人去打探一下,怎麽回事。”

“諾。”

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有人進來為馬遠備甲。馬遠一邊穿上甲胄,一邊心中僥幸。

“可能是張繡夜襲街亭。”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很大可能是內部叛亂。夜間攻打敵營都是有很大風險的,更何況是攻佔一座城池?

張繡用兵,絕對不會如此不謹慎。

待馬遠穿上甲胄來到了大帳外的高台之上,看望情況的時候,不需要親兵稟報,他便心涼了。

街亭城是一座東西狹長的城池,城牆內部沒有任何永久性的土木建築,隻有綿延的帳篷。

如今城內四分之一的地方已經火光衝天,士卒們在黑夜之中,點燃了帳篷,並且進攻友軍,有人試圖打開城門。

“我想體麵的戰死在這裏,但是將軍們卻不給機會啊。”馬遠長歎了一聲,落魄的下了高台,回到了大帳內。

“將軍,我們怎麽辦?”少數親兵以及親信軍官走了進來,對馬遠行禮道。

“大軍保持不動。等張繡入營,你們投降他便是了。”馬遠揮了揮手,冷靜說道。

聽出馬遠的訣別,軍候、親兵們都是悲涼,但是他們張了張嘴,終究是一個字也沒說,紛紛對馬遠行禮後,轉身離去了。

馬遠帶兵是很不錯的,有威望。

但還沒有到達讓所有士卒,跟著他一起死的地步。

待眾人走後,馬遠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帳,然後站起來麵朝西方,拱手行禮道:“大兄。我將街亭丟了。”

隨即,他一咬牙從一個木頭箱子內,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將“鴆毒”喝下,片刻後,他便伏在岸上,七竅流血,沒了動靜。

張繡是被典韋親自推搡醒來的,起床氣不小,呆愣了足足三十秒的時間。

“發生了什麽事情?”張繡抬頭問典韋道。

“街亭那邊亂了,可能是有人叛亂。”典韋無奈的看了一眼張繡,說道。

這起床困難的人典韋見過不少,但張繡也算是其中翹楚了。

張繡聞言臉上露出少許笑容,並沒有半分驚訝。

“馬騰麾下大將良莠不齊,如今街亭城內的局勢險惡。有人叛亂,不稀奇。”張繡笑著掀開被褥坐起,典韋取了一件大氅為張繡披上。

“命樊稠引三千精兵,小心去查看情況。讓他不要親自領兵,在後督陣。防止這是一個詭計,白白送了性命。”

張繡又想了一下,下令道。

“諾。”

典韋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

之後,張繡又派人安撫眾將,讓他們稍安勿躁,按兵不動。而局勢發展也是平穩,不久後。

張繡得知樊稠已經入城,勉強控製了局麵。

張繡也不差那點時間,既然事情搞定了,便回去睡覺了,明天入城不遲。

次日一早,張繡才在親兵的護衛下,進入了街亭城。城內的很多帳篷、糧食、器械被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