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林老板,我們廠子挺嚴的,說好拉多少就是拉多少,單子都開給我們了,這數量不對我們沒法拉啊,誰簽單子誰要負責的,要不您打電話和我們廠裏聯係聯係?”
“可以,”林朔撥打了劉總電話。
劉總倒是很客氣,不過很為難,“林總,不瞞您說,您這批貨數量不小,有了這批現貨我們可以節省不少出貨時間,所以我讓張秘書來簽貨那天已經答應菲律賓的銷售商兩個月內交貨,可您這兒最基本的材料一下給我少這麽多,這.....白字黑字的合同可是寫得清清楚楚,不按時交貨是要罰款違約金的。”
“劉總,要不您給我點時間,我盡快把貨補上。”
“也隻能這樣了,”劉總歎氣,說:“那就讓他們先把好的幹燥的拉過來,搬運的時候仔細些,別把受潮的摻和進去了。”
“嗯,好。”
林朔知道,是劉總看在雲耀澤的麵子上還算好說話,換了別人一定破口大罵了。
幾個司機師傅指揮了叉車進來搬運。
片刻後,手機又響了,他和劉總通完話不過才十來分鍾而已,再次來電會有什麽事兒?
劉總的語氣比一刻還客氣,說:“林總,木材的事您不用擔心了,什麽時候能湊全您再什麽時候交給我就行,我剛跟雲總通了電話,違約金的事他說他可以私人替我們承擔,您就別憂心了,這做生意嘛出點意外是正常,可別太往心裏去,要我說啊,其實您大可不必這麽累,自己還忙活什麽公司....”
劉總在電話裏吧啦了一堆,三分之一說生意,三分之二拍馬屁。
隻是這個馬屁林朔並不受用。
雲耀澤又一次幫他解決了麻煩。
也又一次證明,自己是個廢物。
雨過天晴後的天空陽光明媚,在他眼裏卻似乎籠罩著霧霾,怎麽都散不去。
晚上他沒回家,打電話告訴了阿伯一聲要在公司加班後就去了酒吧,九點多,雲耀澤打他電話,他沒接,於是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雲耀澤:在哪兒?為什麽還不回家?】
【雲耀澤:我去了爸媽家和你公司,你都不在,出什麽事了?】
【雲耀澤:林朔,你起碼回一條信息給我,告訴我你現在在做什麽?】
喝完手邊的最後一杯酒,林朔結帳,將手機揣入兜裏拿起西裝外套走人,他喝的酒度數不高,有點上臉但不至於醉,到家10點,雲耀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
林朔一身酒氣,臉頰駝紅,不用問就知道他從哪裏回來。
“怎麽了?為什麽去喝酒?”
林朔坐進沙發裏,雙手捂住臉搓了搓醒神,語氣裏滿是疲憊,“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