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波動太大,從來都不遜色於劇烈運動,都會使身體產生大量的腎上腺素。
無論是恐懼,亦或者是……愉悅。
阮清眼底的淚水不斷滑落,浸濕了他長長的睫毛,也浸濕了他精致的臉頰。
濕漉漉的,卻沒有絲毫的狼狽,反而給人一種嬌花在風雨中飄搖的感覺,脆弱卻又濃稠昳麗。
活色生香也不過如此。
但慕夜安似乎不為所動,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人,說出口的話夾雜著譏諷,“怎麽?”
“還要我繼續教你嗎?”
慕夜安的行為已經將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了,想要活下去就勾引他。
阮清眼角含淚,僵硬又無助的搖了搖頭,不知是在表達不需要教,還是在表達他不會勾引。
可此時並沒有他選擇的餘地。
男人的壓迫感無法忽視,危險幾乎是撲麵而來,就仿佛一旦他做不好,他手中的刀下一秒就會殘忍的捅入他的心髒。
他能做的,隻有令男人滿意。
阮清無助的抿緊了淡紅色的唇,僵硬著低下頭,用臉小心翼翼的貼著慕夜安拿著刀的手。
慕夜安手的溫度和刀截然不同,也許是阮清太冷,貼上去那一刻他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往後縮。
也下意識的想逃。
可心髒旁邊抵著的小刀,卻讓他不敢有任何動作。
濕潤又冰涼的觸感從手上傳來,慕夜安垂眸看著貼著他手的人,眼底翻滾著暗色,手中的小刀並沒有挪開。
有小刀抵著很難實施什麽勾引,甚至是動作大一點都不行,阮清能動的隻有手和腦袋而已。
阮清輕輕的用手捧著慕夜安的手,接著小心翼翼的避開小刀,將慕夜安的手微微拉高了些許。
沒有觸怒男人,也沒有被拒絕。
小刀因為他的微微拉高,稍微脫離了幾分他心髒的位置,就仿佛讓人看到了希望。
但小刀隻是拉高了幾分而已,依舊危險十足,阮清的動作也依舊被限製。
阮清的手指離小刀就幾厘米的距離,但他沒有妄圖去搶奪小刀,也沒有妄圖推開男人的手。
阮清很清楚,他的力氣遠不如男人,去搶奪小刀不過是在自尋死路。
他僵硬的用臉蹭了蹭慕夜安的手,接著緩緩低頭,薄唇輕輕貼在了慕夜安的手上。
溫濕,又柔軟,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觸感。
也是一種令人心跳一滯的觸感。
慕夜安渾身都僵住了,這一次肉眼可見,看連那雙深邃無情的眸子都仿佛凝固了。
他眸子微斂,居高臨下的看著捧著他手的人,一動也不動,隻有眸色越來越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