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噩夢世界具象化現實,是最不耗費精神力的。
阮清本來正在思考,但他走著走著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心底也生起了一絲毛毛的感覺,就仿佛有人正在看他。
那不是錯覺,因為那股注視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了毛骨悚然的地步。
那是……從他背後傳來的。
阮清細白的手指攥緊了自己的衣袖,他沒有停下腳步,狀似根本沒有發現般繼續往前走。
在路過教學樓的玻璃時,他側目隱晦的看了過去,玻璃反射出了他身後的一切。
不知何時,他的身後無聲無息的跟著一個人。
是……‘蘇枕’!
他沒有因為他離開噩夢世界消失!
阮清在看清楚人影是誰時瞪大了眼睛,纖細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間,下一秒他死死抿緊自己的嘴唇,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前走。
‘蘇枕’手中依舊拖著那把刀,刀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殘忍的痕跡,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就那樣不緊不慢的跟在阮清的身後,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宛若附骨之蛆。
無法逃離,也無法擺脫。
被具象化出來的校園此刻安靜極了,路上隻有兩個人,正一前一後的走著。
‘蘇枕’的速度和頻率與阮清相同,幾乎是他走一步,‘蘇枕’就走一步。
但他的步伐卻比阮清要大些,哪怕兩人的速度持平,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不斷的縮短。
阮清通過玻璃的反射,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蘇枕’,不安的攥緊了自己的手心,眼底全是凝重。
但他卻無可奈何。
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任何的算計和謀略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枕’離他越來越近,近的隻有五步之遙,也近的他再也無法忽視。
更何況,前麵已經沒路了。
阮清看著眼前的死胡同,緩緩停下了腳步,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他身後的人也停了下來。
“你,是誰?”
男人沙啞的聲音從阮清身後響起,沙啞的就仿佛許久都沒有說過話了。
阮清雙眼微不可查的眯起了一瞬間,他沒有回過頭,就那樣側目看向了身後的身影。
能溝通,那便能利用。
阮清臉上的表情一變,他白著臉顫抖的回過了頭,帶著不安和害怕的看向了‘蘇枕’。
“你,你都忘記了?”
‘蘇枕’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看著阮清。
阮清抿了抿唇,接著小心翼翼的開口,“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蘇枕’依舊沒有回答,眼底閃過一絲茫然,顯然他不記得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