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赤的耳朵動動,放下盤子看向樓梯的方向。不一會兒,一聲低沉的聲音喚醒了趙富強和郭行磊。
“父親,阿爹。”
趙富強和郭行磊回神,兩人看向樓梯的方向。當一抹赤紅映入兩人的眼眸時,兩人的心髒又一次劇烈的震動了幾下。趙富強和郭行磊幾乎無法呼吸了,眼眶更是不自主地紅了。
雲火此時的心情絕對不像他臉上表現的那樣平靜。他緩步走到兩位父親跟前,先行禮,然後說:“父親、阿爹,對不起,我來晚了。”
趙富強和郭行磊的嘴唇動動,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模樣長得有點奇怪的年輕人讓他們有流淚的衝動。兩人壓下眼眶的灼熱,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已經把事情大概和父親、阿爹說了。”紅赤在一旁道。
雲火在紅赤身邊坐下,張口就說:“我和紅赤,是來接雲霄和父親、阿爹回去的。”
“……”為什麼,鼻子更酸了?
※
有多久沒有睡得這麼熟了?夢裏,沒有找不到雲火的恐懼,沒有失去孩子和兄長的痛苦,可以說,這一覺,他一個夢都沒有做,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身邊有一個不容忽視的熱源,心裏一痛,雲霄猛地睜開了眼睛。
“雲火!”
“我在。”
身體迅速被人摟緊,雲霄擡頭。入目的是熟悉的大野獸,雲霄的眼淚又出來了。現在的他不是獸人們心目中溫柔寧靜的王後(獸神大人),隻是一個被嚇壞了的、需要他的伴侶一遍遍安撫的脆弱雌性。
“雲火……”身體無力,雲霄緊緊貼住雲火,哽咽,“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我來了,我來找你了。”雲火的一隻手貼上雲霄的肚子,“我找到了你。我們的貝塔兒,我們的孩子可能已經在這裏了。雲霄,我來接你回家。”
眼淚不受控地湧出,雲霄委屈極了:“我很害怕。”
“我知道。對不起,我來晚了。”親吻雲霄的額頭,雲火溫柔極了,“你一天沒吃東西,我給你拿吃的。吃完了,我告訴你所有的事。”
“不要走!”
雲火沉默了片刻,拿起茶幾上雲霄的手機,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拜託父親送吃的上來。一聽父親在這裏,雲霄驚訝地忘記了流淚。
“吃完了我詳細告訴你。”
“……嗯。”
直到有人敲門,雲火才放開了雲霄。打開門,門外是趙富強和郭行磊。雲火也不避諱,伸手接過放著飯菜的托盤。兩位父親都知道雲火和雲霄在裏麵做了什麼,因為那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覺,兩人並沒有就此發怒。
雲霄害羞是有的,但也隻是因為他此時是全身赤裸的狀態,就算蓋著被子也會不好意思。至於和雲火做的事情,他是雲火的伴侶,幾百年的伴侶,這樣的事情很正常。兩位父親送了飯,深深地看了眼雲火就走了。雲火用腳踢上門,一手一個托盤走過來。
雲霄問:“父親和郭叔叔也想起來了?”
“沒有。不過他們對我和紅赤有熟悉感。”不管會不會想起來,這樣已經足夠了。
兩個托盤,一個托盤上放的是大魚大肉,一個是清粥小菜和包子。雲火先照顧雲霄吃了飯,然後用五分鍾解決了自己的飯菜。又抱雲霄去浴室刷了牙洗了臉,再次返回床上。躺上床,雲霄才發現這裏是他的房間。與他早已心有靈犀的雲火解釋說:“昨晚父親就帶我們回來了。”
趙雲霄是中性人,房子是聯合政府配建的房子,也有一個很大的花園。隱形飛船放在陌生人那裏畢竟不安全。盡管沒有想起什麼,但趙富強和郭行磊下意識的就有著對雲火和紅赤的關心、信任。對隱形飛船這種東西,兩人不震驚是假的,隻是混亂的事情太多,他們需要一件件捋清楚。
飛船停在了趙家的院子裏,雲火和紅赤也住進了趙家,方便多了。趙富強和郭行磊請了長假。現在要他們去上班他們也沒心思。
吃完飯,把托盤送下去,返回來的雲火把雲霄抱到自己的身上,開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