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他說。
蕭程無聲地舒了一口氣,聲音混合著冷風,在洛鏡書耳邊響起:“這話是你說的,洛鏡書,我希望你能做到。”
他頓了頓,音量比剛才低了一些:“從此以後,咱們就裝作不認識吧。”
這對他和洛鏡書來說,應該都是最好的結果。
蕭程現在隻想忘記這段失敗的初戀,或許等他再成熟一些,到某一天,他也能像柏易珩一樣,麵帶笑容地說起這些往事。
但那是以後了,至少現在的他隻想逃避。
洛鏡書的手掌反撐在背後的大樹上,掌心被樹皮紮出了幾個深深的痕跡,喉嚨裏就像堵了什麽東西似的,開口說話都變成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程哥,我都聽你的。”
蕭程一時間不免又有些懷疑,倒不是他有多自戀,而是洛鏡書剛才還一副不願妥協的樣子,這麽快又變成了全聽他的,然後態度轉變太大,蕭程很難相信他的話。
洛鏡書的腦袋裏像被刀子攪過一遍似的,痛得他眼前都有些模糊了,蕭程竟然連他的這句話都不相信。
“程哥,我沒有騙你。”
蕭程錯開視線,避免跟他對視,“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他目光往下一掃,發現就算是剛才差點摔倒,洛鏡書也沒有將手中的盒子扔掉,這一幕讓蕭程心中情緒有些複雜。
隻是他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那一點兒微妙的情緒並不足以讓他產生過多的反應,蕭程攏了攏大衣的領口,“我要說的就這麽多,咱們有緣再見吧。”
永遠不見或許不太可能,隻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他能做到無動於衷。
蕭程說完,轉身朝著學校大門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裏。
雪似乎下的更大了,就像應景似的,紛紛灑灑地落在洛鏡書的肩膀和頭上。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蕭程的身影慢慢消失,直到徹底看不見人影時,洛鏡書才泄力般地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壓在樹上。
他穿的比較單薄,剛才來的時候還不覺得冷,此刻卻是感覺身體都凍僵了。
白色的運動鞋上也落上了雪花,洛鏡書微微挪開腳,剛才踩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明顯的腳印。他盯著這個腳印旁邊的一些更雜亂的腳印看了一會兒,才啟唇呼出一口氣。
熱氣化成白霧緩緩消散,洛鏡書的麵容隱藏在昏暗的樹下,那雙通紅的眼也隱隱約約的,看得不甚明顯。
他把他的小葡萄弄丟了。
蕭程回寢室時,薑子鶴正跟謝詔聊天,他收了謝詔的兩張門票,在說謝詔的好話這方麵尤其積極。
【薑子鶴: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