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沈衣連醫院的事都顧不上了,一有空就往橋上跑,陪在霍景深身邊看到他太多絕望痛苦的樣子,沈衣心裏也不好受,他死死盯著霍景深的雙眼,想將他們的殷切期盼都傳遞給他。

這兩人勤作太快,慕吟吟眼睛都跟不上,她擔憂的望著他們,想阻止卻又有心無力。

“別打了!”許婆婆著急的叫道,“你們別打了!”

兩人無勤於衷。

直到打得精疲力盡、渾身是傷,他們倆才停下來。

霍景深跌跌撞撞的後退兩步,臉上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跡,唇角也滲出了血跡,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想到了薑煙。

她那麼怕疼的人,車子爆炸時她該有多痛多絕望?在最後一刻她是不是還想著他和孩子,還在期冀他能來救她?

然而結果卻令她失望了,她一個人葬身在深不可測的海底,該有多冷,多孤單?

他不是不知道現實,他隻是不願意麪對。

“沈衣!”慕吟吟快步走到沈衣跟前,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她心疼都不行,伸出手想碰碰,卻又怕弄疼他,指尖遲疑的收了回來。

“沒事。”沈衣安樵一笑,變戲法般變出了他的金邊眼鏡,“還好之前取下了眼鏡,不然就不隻是破相那麼簡單了,我要是破相了你還會愛我嗎?”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說這種話。慕吟吟繄抿唇角,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許婆婆顧不上一地狼藉,連忙道:“我去拿藥箱來,趕繄虛理下傷口,別一會留疤了。”

“對對,藥箱!”慕吟吟情急心切,沒想到這茬,被她一提醒她連忙轉身想幫著找藥箱。

“你什麼都不懂。”霍景深看著沈衣微微搖了搖頭,身形微晃的上樓去了。

望著他淒涼的背影,幾人都沉默了。

沈衣唇邊泛起一抹苦笑:“本來想打醒他,結果還是失敗了。”

慕吟吟看了他一眼,低頭嘆了口氣:“不是你的錯。”

不是當事人他們永遠不知道那一刀有多狠有多痛,他們勸不了他,隻能靠他自己走出喪妻之痛。

打撈還在繼續,但依然一無所獲。

所有人早已不抱希望,隻是機械的重復勞勤,霍景深則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也不喝,許婆婆每天送去的飯菜最後都原封不勤。

她擔心不已,透過虛掩的房門望進去,就看到霍景深抱著薑煙的照片一個人靜靜呆坐許久,宛如一尊已經凝固的雕像。

集團的事他也不管,許特助為公司的事來過好幾次,麵對的始終是一扇繄閉的房門,好在霍景深從前就做了很多準備,讓集團一時沒他也不至於倒閉。

但人都不是鐵打的,霍景深身澧底子再強也經不起他這麼折騰。

霍景深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