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之後意識到再也留不住邢克壘時,沈嘉楠心如死灰,她絕望地冷笑:“你說孩子不是你的,誰信呢?”
是非終於還是搬弄到了米佧麵前。邢克壘眯眼,冷眸在沈嘉楠猙獰的臉上凝定,“讓你費心了。不怕告訴你,就算有千萬人阻止,就算連米佧都退縮不要我,我也非她不行!”
沈嘉楠崩潰一樣的哭聲中,被吵醒的沈母站在臥室門口。
見邢克壘要走,她跑過來拉住他:“壘子,壘子……”
此刻,她或許是清明的,否則不會連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邢克壘微微仰頭,回身後與沈母充滿期待的眼神對視須臾,他一針見血:“沈姨我不管你是清醒還是糊塗,有句話我必須說明白:我邢克壘現在不是你女婿,將來,也永遠不、可、能、是!”曾經很小心地照顧沈母的qíng緒,極力避免讓她受到哪怕一點刺激,可有了今時今日她們對米佧造成的傷害,邢克壘再無顧及。
離開沈家的時候,聽著身後淒慘的哭聲,小夏分不清是痛快多一點,還是同qíng多一點。盡管還沒完全弄清楚邢克壘與沈家的過往jiāo集,可從他與沈嘉楠的對話中,她也明白了個大概,一麵感歎於邢克壘的擔當,一麵在心裏把沈家姐妹罵了一百遍,因為沈嘉凝對愛qíng的不忠貞,因為沈嘉楠對恩人的不感恩。
盯著邢克壘冷硬如刀削般的側臉,小夏不禁想:多年的付出隻換來對米佧的傷害,不怪他對一對孤苦的母女絕qíng至此。都說絕qíng的人往往最重qíng,想必現在,他心裏比誰都難受吧。
像是感應到主人的心qíng,越野車也跟著添亂,居然打不著火了。
邢克壘bào怒,狠砸了兩下方向盤。向束文波要來煙,他跳下來倚著車身抽煙。
小夏抱臂坐在道牙子上等待,歎息間,目光陡然一亮:“邵宇寒?”
邢克壘循聲望過去,就見邵宇寒從車上下來,隔著馬路,與他遙遙相望。
視線從邵宇寒身上移向沈家窗口透出的暈huáng的燈光,電光火石間,邢克壘臉色驟變。身上的戾氣陡然升起,指尖的煙被掐熄,他疾步行至近前,一把抓住邵宇寒衣領:“別告訴我你是那個勞什子男朋友?!”
答案,昭然若揭!
邵宇寒斂著眼,眉間閃過明顯的痛楚,他沒說話。
氣氛因沉默變得緊繃,溫度急劇下降。
小夏yù靠近,手腕卻被束文波牢牢扣住,他提醒:“別cha手。”
邢克壘的臉色沉得不像話,目光黑寂得有如此刻的夜,視線對峙間,他怒聲:“五年前你他媽怎麽不出現?!”話音未落,一記重拳砸向邵宇寒毫無防備的臉。
邵宇寒眼底的森冷不下於邢克壘,在硬生生挨了一拳後,他利落地揮出狠猛地一拳:“如果她愛我,我怎麽會被她bī走?!”
生xing的快速反應讓邵宇寒又挨了一拳,邢克壘的臉色波濤洶湧:“她不愛你愛誰?混蛋!”
胸臆間聚積的怒火得以渲瀉,邢克壘手上毫不留qíng。加之他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力道狠猛得讓人招架不住,幾個回合下來,邵宇寒冷明顯處於下峰。
當邵宇寒無力還擊,邢克壘又賞了他腹部一拳,冷著臉警告:“管好你的沈嘉凝,少他媽對我家米佧動手動腳!”
去米宅的路上,邢克壘歪靠在後座上,沉默。
直到車子停下,他依然保持著上車的姿勢,一動不動。
小夏打開車門拉他:“裝什麽死啊,不急著見你女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