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陳維作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上大學時,喜歡上校花采茹,采茹美麗又溫柔,他們談著戀愛,描繪著大學畢業後的美好前景。
一年後,他和采茹訂婚,準備半年後結婚,可是突然有一天,采茹退還了訂婚戒指,告訴他,她懷孕了,孩子的父親不是他。
他大受打擊,耳朵嗡嗡直響。
那一年,他離家出走,在外麵過了渾渾噩噩的幾年,做著沒前途的工作,拿著沒前途的薪水,後來被父母找到,他也沒有回家,安守現狀,一點都不想改變,更沒有繼續交女朋友。
以為日子一直會這樣,但突然一隻會說話的小黃貓闖進他的生活,小黃貓喜歡在脖子上紮著鮮豔的蝴蝶結,有時還喜歡戴著一頂可愛的小帽子,邁著優雅的步伐打亂他平靜的生活,搞得他每天都要應付一隻要求和他做愛的小貓咪。
那隻貓有一天變成美麗的少年,誘惑著他,他禁受不住誘惑,與少年發生關係,一團亂的生活原來如此的甜蜜,充滿令人舒服的溫馨。
情傷也好、父母的不同意也好,好像隻要有這個少年的存在,他什麼都不會害怕。
沒想到一覺醒來,這些真的都成為夢裏的回憶。
昏迷醒來後已經在醫院,爸媽再也沒有逼他相親,妹妹和弟弟擔心他的身體也留下幾天照顧他,等他沒事才回到校園。
出院在家裏住了幾天,陳維用還要工作為由重新回到租賃的破公寓。
公寓裏擺設沒有改變,電視機、折迭桌,雜誌報紙都還在,臥室裏的被子還迭得整整齊齊,一切還是原樣,好像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可是拉開冰箱,裏頭滿滿的貓幹糧,冷凍庫裏冰凍著十幾條魚。
拉開抽屜,全是魚片、魷魚絲、香酥小魚排、洋芋片這類零食。
打開衣櫃,一半的空間不是他的衣物佔據,還有各種樣式的蝴蝶結和小帽子。
陳維打開電視襪,一打開就是常年播放著連續劇的頻道,裏麵的女主角依然深愛著男主角,不管家裏如何阻止,不管他們的身分相差多大,不管他們一開始的距離有多遠,他們都深深地愛著對方,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打開洋芋片,是最熟悉的口味,他看著電視,一口一口吃著洋芋片,好像眼前的折迭桌上出現一隻小黃貓,同樣看著電視,也一口一口吃著洋芋片,但早已被男女主角偉大的愛情感動得一塌糊塗,滿臉都是被淚水黏住的洋芋片碎屑。
陳維嘴角勾出微笑的弧度,心卻疼得厲害。
一切不過是回到開始,怎麼不習慣了?
這一年過得出奇地快,很快到了第二年的春季。
陳維拉緊領口,抵禦晚上的寒冷,走在回家的路上。
「年輕人,快到貓發情的時候了。」一道聲音突然出現頭上。
陳維一抬頭,看到一隻肥大的大花貓,大花貓懶洋洋地趴在樹上,注視著陳維。
自己家養的貓陳維一眼就看出來,也早已聽喵喵說牠是長老,可是喵喵離開後,陳維就一直沒看到牠,也沒心思注意牠,隻想早點回到公寓。
「阿花,你怎麼來了?」陳維叫出牠的名字。
大花貓一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瞇了起來,顯然很不喜歡這個名字,「我有重要的事告訴你,先回你的公寓再說。」
「嗯。」
陳維把阿花帶進自己的公寓,拿出喵喵的貓幹糧和零食招待牠,阿花津津有味地吃著貓幹糧和零食。
「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告訴我?」陳維問。
捧著零食袋子,阿花舔舔黏著碎屑的嘴巴,回答:「當然是要告訴你貓快發情了啊!」
陳維疑惑,「這也算重要的事?」
「怎麼不重要?發情期是我們貓族最重要最熱鬧的時候,我們貓妖發情時性欲很強,會有很多妖怪來到我們貓族與我們交尾。」把空空的零食袋子丟進垃圾簍,阿花又說:「今年也是喵喵成年後第一次發情,不知道會是哪幾個妖怪騎在他的身上。」
陳維臉色大變,一把拎起阿花,「如果有人敢碰喵喵一下,我絕對不放過他!」
阿花掙紮也不掙紮一下,繼續悠閑地說:「難道你要幫喵喵度過發情期?你可是人類,不能和妖怪交合,而且喵喵在發情期,沒做幾次你就會被喵喵吸幹,就算不死你這輩子也會變成陽痿。」
「可我也不會讓別人碰喵喵一根毫毛!」陳維臉色陰沉得可怕,抓著阿花的手越來越緊,「帶我去貓族!」
阿花突然從他手裏消失,憑空出現在陽臺上,「雖然我也很想帶你去,但你現在不能去,我不能害你。」
說完這句話,阿花跳下陽臺。
「可惡!」陳維狠狠咒著無能為力的自己,急得連連捶牆,「陳維,你個窩囊廢!」
突然,一本書從天而降,砸上陳維的腦袋,厚厚的一本書把他砸得眼冒金光,腫了個大腫包。
低頭一看,是一本泛黃的古書。
貓族到處都是貓妖發情時沙啞叫聲,有伴的貓妖早就躲起來淋漓盡致地享受交尾的快樂,沒有伴的貓妖用著美麗的臉蛋、修長的身軀引誘進入貓族中的妖怪,那柔媚的召喚總是輕易地勾引到妖怪。
「嗚……喵……」第一次發情的喵喵不準自己變幻成人形,更不準自己的眼睛看向那些雄性的妖怪,緊緊抓著樹幹磨蹭。
好想要……好想要啊!
腫脹發紫的肉棒,碩大的前端……好想要啊!
一口咬住爪子,疼痛使喵喵的幻想停止,但空虛的身體一直發抖,急需被巨大的東西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