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趙翔起床以後,忽然發現陪伴了自己近兩個月的綠色新羽法袍破舊不堪。雖說還能湊合,但是趙翔沒有在初春的乍暖還寒時候穿著一身短打到外邊引流時尚潮流的習慣。於是乎他找到村長,請村長幫他想想辦法。
村長翻箱倒櫃,才找出來一身趙翔勉強穿得上的便裝。趙翔無語地看著村長拿出來的這件很舊的新衣服,摸上去有些像是亞麻布料。趙翔正準備咬牙披掛之時,忽的瞥見衣服的裏子上似乎有些白白的、小小的、彈跳力極好的、自己聽說過的一種小動物。趙翔雖然非常喜歡小動物,但是隻局限於小貓貓、小狗狗等少數幾種溫順的、能夠抱起來撫mo的物種。更何況趙翔雖然讚歎於佛祖的割肉飼鷹,卻無意向他老人家學習:一是趙翔對自己機體的複生能力持有保留態度,二是比起講究四大皆空的佛教和提倡把自己的左右臉用來熱烈地迎合敵人的巴掌的基督教,趙翔更願意相信講究養生之道,追求長生不老的土生土長的道教。於是乎趙翔頓覺雞皮疙瘩異軍突起,渾身上下似乎沒有一處不癢的。
緊張之下,趙翔隨手把手裏的那件很舊的新衣服扔了出去。那衣服不偏不倚的套在村長的頭上。
村長不慌不忙地疊好這件衣服,臨了還飽含深情地仔細體味這件衣服上曆史沉澱下來的底蘊。直看得趙翔毛骨悚然。
村長把手裏的衣服放好後,圍著趙翔細細地目測一番,然後閉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終於十分肯定地對趙翔說:“趙公子,除過剛才那件衣服,我這裏沒有你能穿的衣服了。嗯,別失望,我這裏沒有,裁縫那裏有啊——隻不過你得花錢去買。”
趙翔伸手一摸自己的錢袋,苦笑著對村長說:“村長,你看看,現在我的錢袋比我的臉還要幹淨。”
村長仔細地看著趙翔,說道:“不是吧?你的臉明明比你的錢袋要幹淨多了嘛!莫非是你眼花了?”
趙翔並不回答,隻是抽出他那根新羽法杖不停的在村長身上比劃。村長急了,誰知道趙翔這個半瓶子醋的新羽的法杖會不會走火?啥?不會?那他上次殺尖嘴奇足怎麼射出了三十六隻羽箭?村長趕緊拉著趙翔的手說:“哎哎,別急嘛,老夫剛才隻是和你開個玩笑。嗯,那啥,老夫這裏也沒有多餘的閑錢——唉,聽說,積羽湖船廠的老板正在懸賞招人呢!”
趙翔一聽,立即抖擻精神,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村長:“船廠在哪裏?”
“出了村子往南直飛,見到一艘大船便是了。”
“多謝村長!那我先去了!”趙翔話音剛落,人已經疾飛了出去。
村長正在驚歎趙翔的爆發力,忽然覺得不大對勁兒,於是衝著趙翔的背影大喊:“哎~!趙公子~!那邊是東~!”
兜了個大圈子之後,趙翔終於異常順利地到達了船廠。奇怪的是偌大個船廠,隻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孤零零的身影杵在碼頭——想來他便是船廠的老板了。
趙翔在水邊端詳著自己:嗯,頭頂深棕粗布巾,身著暗綠新羽袍,腿裹新式乞丐褲,腳蹬祥雲鏽鐵屢;麵似鍋底黑一段,發如鳥巢亂三分——嗯嗯,還是那麼帥——要是法袍兩邊的袖子一樣長就更完美了。
趙翔輕輕的落在船長老板的身邊,微笑著一拱手:“在下新羽趙翔——聽說你正在懸賞招人?”
老板苦著臉點點頭:“是啊,上次魔天王偷襲積羽城,我的船被怨靈所毀。如今戰亂稍歇,我才想方設法地造起了身後的這艘大船。可是,可是以前的船員全都跑到他鄉避亂去了,如今竟無一人回來。我雖有心重建通往祖龍城的水上商線,但是沒有船員,重建商線隻是水中月、鏡裏花啊。因此我懸賞招收船員,希望能早些招收到足夠的人手——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重建水上商線?”
雖然不忍心打擊老板的希望,但是趙翔依舊堅定地搖搖頭:“我很願意幫忙,但是眼下我修行未成,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老板眼中失望的神色一閃,又問照相:“聽說倚竹村少有戰事,你能不能幫我在那裏招募一些水手?當然,我會付給你酬金的。”
趙翔一聽“酬金”二字,立即兩眼放光:“多少?”
船廠老板低頭算了一下:“嗯,以這艘船的大小來看,八十名青壯應該夠了。”
趙翔瞪著船廠老板,麵色和藹卻又咬牙切齒的說:“我問的不是你需要多少人,而是問你給我多少錢!”
老板盤算一陣,然後對著趙翔說:“一名青壯三枚金幣。”
趙翔搖搖頭:“太少了。眼下已經開春,正是農忙季節。若是一名青壯隻值三枚金幣,恐怕還是無人應征呀。不如每人十枚金幣如何?”
船廠老板一咬牙:“每名青壯八枚金幣,不能再多了。”
趙翔立即點點頭:“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現在就去倚竹村!至於他工錢,還是你和他們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