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宵的聲音很低,在她耳邊這樣低語的時候,更是低啞又曖昧,殷芷舒甚至有些感謝他這樣將自己抵在牆上,否則恐怕她連這樣站著都很難。
她的聲音已經變得自己都有一點不認識,但既然假裝失憶,哪有裝了一半被親到想起來的道理,於是她小聲道:“真……真的嗎?”
季風宵十分溫柔地看著她:“姐姐還想要我怎麽證明給你看?”
殷芷舒想了想:“不然,你先鬆開我,我去問問陸上將,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風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姐姐真的不是想要趁機溜走嗎?”
殷芷舒微微睜大眼:“我能溜去哪裏?”
“也是。”也不知這句話到底什麽地方戳中了季風宵的點,他竟然真的微微退開了一點:“那我在這裏等姐姐哦。”
殷芷舒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要繼續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姐姐的步伐格外匆忙且心虛。”季風宵在她剛剛邁開第一步的時候,倏而開口:“雖然我不怎麽相信姐姐會失憶,但姐姐想這樣的話,我也不會故意要去拆穿的。”
殷芷舒根本不敢回頭,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季風宵似乎在她身後輕笑了一聲。
進了女洗手間的時候,殷芷舒這次是真的悄悄鬆了一口氣,她甚至不敢抬頭,生怕自己妝容淩亂的樣子被其他進出此處的女士看到。
好在這裏到底是聯邦最高規格的宴會廳的洗手間,整個洗手間裏都富麗堂皇,整潔幹淨到堪比有些酒店的大堂,熏香的氣息也很柔和,沒有什麽異味,多待一會也不會覺得難受。
好不容易等到隔間外的聲音都消失以後,確信這裏隻剩下了她一個人,殷芷舒這才躡手躡腳地去了洗手池和鏡子麵前,用麵巾稍微擦拭了季風宵留下的曖昧水漬,洗掉了手腕和發梢的香檳水漬,再低頭從手包翻找粉餅,打算先努力補個妝。
她正這樣低頭找東西的時候,洗手間的門突然響了一聲。
一聲以後,又多了一聲關門的聲音,然後她聽到了哢噠一聲,是門被反鎖的聲音。
殷芷舒:“……”
地圖上依然毫無顯示,可能是真的徹底失靈了。
道具什麽的,大約也是有時效的,比如道具ABCD都是一次性。
說起來,她現在兌換一個道具D,讓所有人都看不見她,還來得及嗎?
殷芷舒剛剛平靜的心又開始猛跳。
這種安保嚴密的地方,她當然不認為自己會遇見什麽法外狂徒,更可能的是……
季風宵剛剛堵過她,理論上不可能再追到這裏來,陸硯要找她完全可以通過光腦,阿德萊也在大廳裏,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