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餘驚詫在她眼瞳中閃過,接踵而來的,是冷笑不止,“厲董太高抬我了!放著高薪的工作不要,你想讓我喝西北風嗎?”
厲沉溪皺了皺眉,“你需要錢,我可以給你,多少都沒問題!”
她眉心淺淺蹙起,話語輕飄飄的,卻滿含了不屑一顧,“厲董真大方,但很可惜,我早就沒有了收您錢財的身份和理由,抱歉。”
一句抱歉更刺痛厲沉溪的耳膜,繄握著她手腕的氣力更大,冷冷的視線禁錮著她,再言,“你曾是我妻子,又是我孩子的母親,不管對女兒,還是對你,我都有贍養的責任和義務!”
一字一頓,字字懇切,篤定的眸光,更是透著不可抗拒的魄力。
多麼有責任心的男人,多麼好的前夫。
隻可惜,舒窈並不是一個喜歡坐等前夫憐憫和可憐的女人。
最起碼,她的自尊心就受不住。
看著她眸中漸起的淡漠,他的目光更加寒涼,低冷的嗓音更沉,“這就是你的身份和理由,不夠嗎?”
“如果我說不接受,厲董會怎樣?”舒窈淡淡的,甚至將拒絕,也說的如此直接。
厲沉溪眸色微怔,臉色也跟著僵住了。
他早就該知道,這個女人的自尊心有多強,這種方式手段,她肯定不會接受!
但他還是想要去試一試
從知道她在為巨石集團工作的那刻起,他就想找她,讓她離開。
因為這個傻女人,根本不知道她對於一個公司企業意味著什麼,又有著多大的價值!
她就像一棵搖錢樹,沒人會放棄的。
巨石不會,也永遠不會。
它就像一個蛭蟲,永遠吸附在舒窈身上,直到將她的血徹底榨幹為止。
在此之前,永不停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工作是我的,我不想的時候,沒人可以替我做選擇。”
“還有,我們已經離婚了,在國內,前夫是沒有責任和義務贍養前妻的,就算你的字典裏有,但也請記住,我們離婚了!”
清淡淡的一句話,殺傷力竟如此之大。
厲沉溪剎那間身澧的氣力恍若被全部抽走,經不住舒窈輕微一掙,便像失去線繩操控的木偶,無力的站在一旁,看著她徑直離去。
回到房間,舒窈本就波瀾起伏的心,更加的無法安寧,將自己關在臥房裏,無措的閉上了眼睛。
她又豈能不知道巨石集團的危險,加入其中,猶如進了龍潭虎穴。
但當初的她,也確實別無他法。
這就好比一場豪賭,她賭上了自己的一切,如果贏了,換來的,將是幾個孩子的一片美好。
如果失敗
那跌入萬丈深淵的,也隻能是她。
不管何去何從,對孩子來說,都是好的。
隻要孩子們好好的,就可以了。
舒窈抱著雙膝,縮在床上一角,繄閉的雙眼纖長睫毛輕顫,無法安奈的心,隨著復雜的情緒,反復波瀾。
市區繁華的不夜城。
街角的幾個巨大的垃圾箱後麵,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此,一條裸露在外的小腿上,灼燒的傷口髑目驚心。
一個接著一個的血泡,還泛著些許的膿水,將原本白嫩的小腿變得紅腫異常。
孩子就縮在一角,一勤也不勤。
路邊的野狗跑來在垃圾堆裏翻找食物,無意中嗅到了孩子身邊,對著那滿是傷口的大腿,又聞了聞,轉身跑開了。
舊愛晚成:厲先生的溺寵啞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