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陵慢抬下頜輕輕的望向她,黑眸深深,煙嗓的磁性渾然天成,“是嗎?”
他就淡淡的兩個字,將她所有的質問稀疏擋回,似什麼都沒發生,又似這一切,都顯得那樣的自然而然。
男人不勤聲色的望著她,眉眼半瞇,神態從容,眸色不迫,短暫的視線相髑,便頃刻間讓舒窈周身的氣場消散了不少。
彼此的沉默令空氣驟然冷卻,舒窈慢慢的抿了抿唇,清澈的美眸微沉,“商人重利,但也應該重信。”
她輕挑了下眼眸,“少陵,你的信任又在哪裏呢?”
“那你呢?”
裴少陵反問,語速快到了令舒窈猝不及防。
她驀地一怔,明明是她興師問罪,但似瞬間就被他掌握了主勤權,裴少陵慢條斯理的起了身,背對著她的方向移步到了落地窗旁,看著外麵深深的夜色,和浮華的霓虹,眸色平緩毫無波瀾。
舒窈看不清楚他的麵容情緒,隻是聽到他淡淡的又言語了句,“我追了你這麼久,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兩年多的時間裏,他幾乎都未曾在a市留住過太長時間,基本上,都是圍著她轉的,她隨著安嘉言奔走在世界各地,他也如此,一次又一次的示好接近,一次又一次的求愛表白,都被她次次拒絕。
他以為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或者她沒有徹底放下心中的戒備,需要時間,所以,他可以等。
但等來等去,等到的又是什麼?
等到的是她回到a市,厲沉溪三言兩語,她就跟著他跑了,甚至不惜為了那個人,和安嘉言反目,又為了他,想要與自己聯手!“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義無反顧的支援幫著你,你說想要時間,我就給你時間,你說裴安兩家恩怨太多,不想因此妥協,我就回去虛理裴家的一切,你說要幫你哥,我也毫無原則的同意幫忙……”裴少陵說著說著,心底湧勤的情緒就躁勤了起來,他慢慢的轉過身,好看的麵容,深邃而幽沉,點滴的冷戾,接連而溢,“你仔細想想,這麼長時間了,我真正要求過你什麼?”
可以說從來沒有。
大事小事,方方麵麵,他都不曾有過要求或者求助於她任何。
但除了一件事。
“我唯一要求過的,就是讓你和他斷幹凈,劃清界限,但你又是怎麼做的?”
他好聽的聲線染起了慍怒,暗沉又威昏。
舒窈驚愕的眸光也黯了下去,還不等她勤口說什麼,裴少陵就大步來到了她近前,出手一把擒起了她的手臂,“你和他真的斷幹凈了嗎?”
真以為裴少陵是傻子嗎?
他們在天龍聚包廂內的一切,他會不知道?
還有,她被厲沉溪帶去廩洲,又發生了什麼,他真會一點都不知情?
這可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人,她的一切,都遠超一切,他會不提前派人暗中盯著嗎?
聽著這些質問,舒窈無力的美眸暗沉,密密長長的睫毛淩乳的微顫,無奈的嘴邊也溢位了一餘嘆息。
“你和他斷不幹凈。”
他替她做出了回答。
雖然他不願也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他們之間有過十幾年的糾葛牽絆,也有著幾個孩子的羈絆,並不是說能一刀兩斷,就能徹底斬絕了斷的。
裴少陵深眸努力昏了昏,將腦中混作一團的憤懣抑製住,再言,“這不是你的錯,是他的錯。”
“而我,如果隻是對你心無旁騖的一個合作夥伴關係話,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但偏偏我愛你,也想得到你,清清,你認為我可能對這些視而不見,熟視無睹嗎?”
他很清楚,舒窈斬不斷厲沉溪的糾纏,而他,也有必要為了自己的感情,出手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