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心遠在國外結了婚,不過,不是和女人,而是男人。對於他這樣的做法,司佑在知道時還是有幾分驚訝。他的對像是外國人,夫夫倆領養了一個小女孩,生活應該挺和美的,這次回來,也是順便帶女兒旅遊。
一個月後正是一年中最炎熱的季節,接近40度高溫下,芮睿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去接機。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要仰仗馮心遠,心中當然有怨氣,但馮心遠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職業素養不錯同時又瞭解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其他的醫生要麽水準不行,要麽不瞭解他。
芮睿很清楚,他才是倆人關係中的癥結,更有可能,他的存在,就是司佑無痛症和勃起功能性障礙的最大原因。可是,他總不能把自己抹殺掉,所以,隻好讓別人來解開這個結。
當芮睿看見馮心遠和一個白胖子走出到達口時,怨氣頓時好多了。
「怎麽?沒追到司佑,自暴自棄了?」芮睿用這句話迎接了馮心遠,眼神直往白胖子身上瞄。
馮心遠沒好氣地道:「我過得很好,不勞關心!另外,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芮睿翻著白眼道:「我就不求你,有本事你掉頭走人啊!」
馮心遠氣得不行,大罵幾句,卻還是乖乖跟著上了車。他不欠芮睿什麽,但他欠司佑的。他至今認為司佑應該和芮睿分開,對於當年不僅沒有幫上忙,反而間接令芮睿和司佑重逢之事,他至今耿耿於懷。
如今,馮心遠找到了共渡餘生的人,生活美滿,那股為司佑做點什麽的衝動就更強烈了。
司佑再見到馮心遠時,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覺。那段心如死灰,無法振作的日子,至今仍舊凍結在他的腦海深處。有時候,他都很奇怪,他是怎麽熬下來的?他是怎麽能夠若無其事生活在芮睿身邊的?他是怎麽冷靜地看著芮睿的睡顏,而不是殺了這個男人的?
馮心遠快步走上來,一把抱住了司佑,用力拍了幾下後背,隨即又放鬆了力道。他放開手時,眼中有著幾分晶瑩的水光,顫抖著嘴唇,卻隻擠出一句幹巴巴的話:「你看起來不錯。」
「你也不錯。」司佑看了眼白胖子,似乎是個寬和大氣的人,「你的伴侶也不錯。」
「哈哈,你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馮心遠笑得很開心,「也是眼光最準的!」
芮睿發出不屑的哼聲,被司佑一瞪眼,立刻乖乖不說話了。
進屋後,氣氛輕鬆了不少。芮然非常乖巧的主動泡茶,司立跟在大人身後跑來跑去,還帶著洋娃娃般的五歲小女孩,就像兩隻活潑的小狗。
司佑坐下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打算呆多久?」
「我和簡都是自由業者,幾個月的時間還是抽得出來的。」
司佑想了想,道:「幾個月就夠了嗎?」
「不夠。」馮心遠果斷簡潔地道,「不過,心理醫生不是萬能的。你們都是聰明人,你們的問題也隻有你們能解決,我隻是個引導者。」
芮睿又重重的哼了一聲,司佑笑眯眯的轉過臉來道:「你的診所今天不開業?」
「我今天休息。」芮睿立刻換上一付討好的笑臉,「老朋友來嘛。」
「我和你可不是老朋友。」馮心遠不失時機的插嘴,「如果不是為了司佑,我才不回來。」
「怎麽?我的強大令你自慚形穢?」
馮心遠奇怪的瞄了眼芮睿,在他看來,芮睿並不是這種會口花花的類型,比起口頭,他更偏重實幹。尤其是這種看起來狂妄自大,實際上卻毫無意義的囂張,芮睿是絕對不屑做的。
看來,芮睿也不是完全沒有改變啊,馮心遠想著。
吃飯時,五歲的小女孩客人成了開心果,餐桌上的氛圍不錯。吃完飯後,馮心遠的伴侶領著女兒,在芮然和司立的陪伴下去市內的景點遊玩,剩下的三個人則去了小花園的陽光室,在靜謐環境中開始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