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城,段家。
如果站在紫月城的城牆上,可以看到偌大的紫月城的北邊有一座如宮殿般的建築,紅得發亮的瓦片在陽光的照耀下如紅水晶一般,要是在清晨,透過薄薄的霧便可以看到淡淡的紅光。這建築麵南方向有一道赤紅色的大門,大門正上方掛著一塊紫色鑲邊的紅木門匾,內中書著兩個鑲金大字——段家。這便是紫月城唯一的大家族段家了,約摸三人高的外牆使人油然而生一種莊重的感覺。
戒鍾,是一口重三噸左右的青銅色大鍾,位於整個段家的中心地點,是紫月城段家的象征之一,它象征著段家的神聖,也代表著段家的戒律。在城內百姓看來,隻要戒鍾一日掛在段家,他段家的人就絕不會仗勢欺人,橫行霸道。然而在段家人看來,戒鍾就是禁忌!一個令人做任何事時都會有所顧忌的禁忌!一個不可觸碰的禁忌!
“鐺——鐺——鐺——”當戒鍾的聲音響徹在段家的每一個角落時,整個段家仿佛在一瞬之間安靜了下來。正在嬉笑玩耍的人立即停止了打鬧,在武鬥場切磋的人也立刻停止了打鬥,家丁們放下了手中的活兒······除了看守和巡邏的人,他們依然麵無表情的堅持自己的工作。而其他人則都不約而同看向了段家北邊的一個充盈著肅殺與沉重的廳房——議事廳,帶著驚疑與畏懼,相繼向議事廳迅速趕去。
然而,當所有人陸續趕到議事廳時,驚人的一幕正在廳中上演:段家大少爺段星和他的二叔段鵠兩個人正大打出手。大家平日裏都知道大少爺和段鵠一家人不和,但是都沒想到他們敢在莊嚴的議事廳打架,這要是讓家主知道了···
大廳裏的兩旁,段鴻捂著自己的胸口,麵色有些蒼白,半坐半躺在龍木椅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上的戰況,嘴邊還掛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似乎是受了不小的傷。段鴻的身旁站著他的妻子謝雪,時而看向段鴻,擔心他的傷勢,時而又望向議事廳正中,生怕段星受傷。而在段鴻身邊坐著的是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段辰,剛才因為被二嬸楊綠兒嘲笑了幾句,使得段星忍不住出手為自己打抱不平,段辰注視著段星,隻盼二叔段鵠注意自己身份,不對段星下重手。在段辰對麵站著的是段鵠的妻子楊綠兒,在她身邊依偎著一個看上去比段辰稍大些的短發少年,那少年正是段家的二少爺——段月。
段月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他對自己父親充足的信心與崇拜,他堅信自己的父親是最強的,的確,這在段家甚至是紫月城都不是秘密,段鵠在修煉鬥氣上的成就要高於段鴻,也正是這個原因,段鵠對於段飛將家中諸多事務交由段鴻打理很是不滿。而一旁的楊綠兒卻是一改刻薄的常態,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丈夫,視線不肯移動半分。的確,段鵠有著令他的兒子信任和崇敬的實力,但是,他段鵠畢竟是段星的二叔,又怎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大欺小,而修煉天賦遠超常人的段星又怎會不知這一點,使出了全力也未能在身為鬥宗的段鵠手上討到半點好處。一時之間,戰鬥難分難解。
二人渾身散發著紅色的鬥氣,遍繞周身,使得人影衝出之時看起來像一道炫麗的紅光。兩人在廳中你一拳我一腳,鬥氣不停的在空中碰撞,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鳴聲。
“星兒,進步很大,不愧是我段家的希望!不過,今天姑且就到這兒吧!不然你爺爺一會兒來該說我以大欺小了。”說完,段鵠將鬥氣收入體內,轉身就要回到座位上。
可是心高氣傲的段星又怎肯輕易罷手,憤怒之下,右腿一蹬,飛身衝向段鵠。隻見他將鬥氣聚於右掌之上,那紅色的鬥氣竟然瞬間如火一般燃燒了起來,右掌微收,全力向段鵠的後背轟出。
“烈陽掌——”
“是烈陽掌?怎麼會?”
“大少爺怎麼會烈陽掌?他才鬥師八級···”
段星這一招,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烈陽掌是身為大鬥師才被允許傳授的武學,如果未到境界就冒然學習,不僅有傷修煉之人的身體,而且對於段家之人來說,實屬重罪。在場不少人都看得出段星隻是鬥師八級,離成為大鬥師還有一段小距離。然而···就是這一小段距離,證明了段星違反了家規。
“放肆——”突然從廳外飛進一道紫光,在段鵠的身後憑空化作一道透明的紫色屏障。段星這一掌打在紫色屏障上,頓覺泥牛入海,不僅沒打中段鵠,自己也沒有因為被掌力反震而受傷。
與此同時,從門外走進來三名老者,當中之人正是家主段飛,滿臉怒容,正怒視著段星。段星彷佛沒看到似的,徑直回到了段鴻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在段飛左邊,跟著一個拄著拐杖的黑衣老人就是段家的戒律長老——段嚴,沒有一絲胡須的臉龐上布滿了皺紋,使得段嚴看上去很是憔悴。而在段飛右邊,背著雙手,雙眼微眯著,身穿紫衣的老人是段家的武鬥長老——段厲,主管段家的武學與曆練事宜。跟在三位老人後麵的則是段家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自打進入議事廳後,他們就分別站在大廳兩旁,一動也不動。其餘人等都站在廳外排作兩列,仔細觀望著廳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