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蕎麵上很平靜,甚至看不出什麼情緒,一雙杏眼依舊是清澈的很,卻無端端多了幾分別的情緒。
“剛來她就用了我的牙刷杯子,明明準備了新牙刷和杯子給她,晚上在我門口聽牆角,早上看見我端著新杯子出去,她說我嫌棄她,又說了很多別的,今天我去書店,回來發現她翻了我的東西,還動了我的紙條,她以為是男生寫的,罵我不知廉恥。”
許肆:“……”
許肆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怎麼還會有這種老人,你爸媽說什麼?”
他也明白,事情肯定遠不止江蕎說的這般,要不然她一個那麼乖的小孩,也不至於會離家出走。
“不知道,他們大部分時間是會偏向我的,因為覺得虧欠。”
“虧欠?”
“我可以說是傭人養大的,他倆從來不在家,在家也隻是吵架,我覺得劉媽更像我的親人一樣。”
許肆他開口道:“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隻不過表麵看不見而已。”
江蕎突然想起來之前少年一個靠在欄杆上有些落寞的身影,以及他問她的那句話。
她開口道:“那你呢,為什麼會搬出來自己住?”她說完,又補了一句:“如果比較冒犯的話,你可以不回答。”
許肆聞言隻是笑了一下,開口道:“這倒是沒什麼冒犯不冒犯,我七歲那年,我爸破產,我媽拋下我倆走了,我問她能不能別走,她說不想帶拖油瓶,但是她最近又回來了,說想我,是不是可笑?”
江蕎認真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不想原諒那就不原諒。”
許肆開口道:“不過我可能比你幸運了那麼一點,我爸從來不管我,但是曾經有一個很疼愛我的人,隻不過她現在也不在了。”
他看到江蕎衝他伸出了手,打開手,裏麵又是一顆糖果。
許肆被她逗笑,開口道:“早就過去了小古板,我現在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
兩個人站在江邊聊了很久。
許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他開口道:“該回家了,小古板。”
江蕎輕聲道:“好。”
江邊的風吹在身上有些涼颼颼的,許肆提醒她:“拉上拉鏈。”
江蕎乖乖的低下頭把拉鏈給拉上了,寬大的外套穿在她身上,簡直比裙子還要長。
許肆看著她穿自己外套的樣子,總有些想笑,他衝她開口道:“走了。”
身後又是一句乖巧的“好。”
道路兩旁燈火通明,路過一條街,街道上還有些賣吃的的小攤,熱鬧極了。
許肆停下車,回頭問她:“忘了問,你晚上吃飯了嗎?”
江蕎點頭道:“吃了。”
幾分鍾後,江蕎拎著一杯酒釀元宵坐上了摩托車。
許肆把她送到了樓下。
許肆把她的小鐵盒子還給了她,開口道:“還能進去家嗎?”
江蕎開口道:“我有鑰匙。”
“行,進去了發個信息。”
江蕎走了幾步,然後又去而複返,她將外套脫了下來,遞給了許肆,開口道:“謝謝你今天帶我兜風,也謝謝你聽我說那麼多。”
許肆沒忍住又笑了:“上去吧。”
江蕎開口道:“拜拜。”
元元冒出頭,衝江蕎叫了幾聲,江蕎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腦袋,輕聲道:“你也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