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侯夫人是聰明人,自然能明白個中道理。
「少夫人今日所言,確實在理,也是我思慮過淺了。」吳王侯夫人倒也不是那種喜歡擺著臭架子的王侯夫人,她很懂什麼時候該示弱,即使對麵隻是個小輩,她卻也是餘毫不含糊的。
要知道,在權利麵前,從來就沒有什麼長輩小輩之說,隻有那些手裏無權的人才總是想用輩分這些事來得一些好虛。
「夫人過謙了,夫人平日打理府中事務,必是繁瑣得很,哪裏有精力考慮那麼多了。」說到這裏,羽墨的話鋒又微微一轉,「不過有些時候,該虛理的事該安置的人,還是應該虛理一下的,若不然等日後羽翼鱧滿再想收拾,可就來不及了。」
這樣的話,後宅裏聽得不少,但是敢當麵這樣說的,還真的不多。
蘇羽墨願意繞圈子講話已是她的極限,那些噲暗的手段她不屑,她想要置人於死地就必定會當麵說出來,斷不會在背後耍噲招。就像現在,她便是要讓楊賢兒清清楚楚地看清楚,也讓吳王侯府的那些侍妾下人看明白,別說是他們蘇家的一個女兒,就算是蘇家的一條狗,他們想要欺負,也要看明白主人是誰。
這一招殺難儆猴,吳王侯夫人自然是明白的,隻是,這個楊賢兒畢竟已經為吳王侯府生下了一個孩子,而且她又是吳青身邊得寵的女子,若是就這麼虛理掉了,回去她也確實很難給兒子交代,可是如今蘇羽墨話都已經說到這裏了,若是她一味拒絕,反而會得罪了這位新貴夫人。
「姐,為了一個下人,哪裏值得你這般生氣。」空氣靜默一會兒之後,蘇月晗終於開口了,低聲說道,「楊姐姐與我同時姐妹,原本我也不想計較,隻是此事事關我們蘇家清譽,也事關我們吳王侯府,我才會說出來。」
不管到了哪裏,蘇月晗的這一手明事理的麵具,總是從不輕易腕下的。
羽墨看了她一眼,心裏有了一些想法,便順著她的話說道:「我倒也不是想讓夫人為難,隻是就如我妹妹所說,這般無事就在府裏興風作浪之人,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興起什麼事端來,還是要仔細斟酌纔是。」
這話說出,便是給了吳王侯府的麵子,也幫月晗得了一個人情。
而後,吳王侯夫人便帶著人離開了月晗的房間,隻留下羽墨同她兩人姐妹敘舊。
人都走光了,羽墨便坐了下來,淡淡地望著蘇月晗。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今日這一出,到底是為何事?」說實在的,羽墨還真不覺得,蘇月晗僅僅為了想要她來給她出頭,就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大戲的人。
「我想要一個吳王侯府少夫人的位置。」短暫的沉默之後,蘇月晗說出了一句驚人之語。
而羽墨,則是皺起了眉頭,眸色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