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淵低聲吩咐穆岑。

穆岑挑眉:“四殿下的意思是,這三日,我的日子不好過了?”

“哼——”李時淵冷哼一聲,“穆岑,你在穆王府幹了什麼事,你心裏沒數?你以為陳之蓉會這麼放過你嗎?在穆王府內,你把

事鬧大了,穆老夫人和穆王爺是站在你這邊,陳之蓉不好下手,那在宮內,沒了一個人,就再容易不過了。”

李時淵是在提醒穆岑。

他不認為穆岑的聰慧會悟不透這些事。

“這深宮,看似奢華,但卻是一座吃人不吐骨的地方。”李時淵淡淡提醒著。

穆岑嗯哼了聲:“有勞四殿下關心。穆岑會活著離開這裏的。”

李時淵嗯了聲:“坐下。”

穆岑一愣:“你幹嘛?”

“本王讓你坐就坐,你什麼話那麼多?”李時淵有些不滿的看著穆岑,下一秒就直接把穆岑昏在了床榻上。

而後,在穆岑的錯愕裏,她的叫就這麼被李時淵抬了起來,腕下了鞋子,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圈。

穆岑擰眉看著,李時淵檢查後者才放下穆岑的腳,又重新把她的鞋子一併出穿了回去:“你倒好,連人血都能準備的這麼穩妥,

本王倒是好奇,你是篤定了穆知畫回挑釁,才準備的這些東西,還是這些人血,你要用來做什麼?”

穆岑沒想到連之前的事情李時淵都知道,這人大概是從自己入宮的那一瞬間起,就已經在跟著自己了。

而她竟然渾然不覺。

李時淵的功力到底是深厚到什麼樣的地步,纔可以做到這麼無聲無息,她的聽力曆來比常人敏銳的人,李時淵能看得清楚之前

的那一幕,就證明離自己並不會太遠的距離。

而她卻餘毫沒任何感覺。

穆岑安靜了下,看著李時淵的眼神也帶了一餘的警惕。

“本王在問你話。”李時淵的口氣沉了下來,少了先前的戲謔。

穆岑的腦子轉的飛快,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有備無患。”

“穆岑。”李時淵的聲音逐漸噲沉,再看著穆岑的時候,眼神裏帶著一餘的警告,“本王說過,在這裏不要給我惹出任何的事情,

不然不用等穆知畫找你麻煩,本王會先要了你的命。”

每一個字,李時淵都說的再清晰不過。

穆岑很清楚,李時淵並沒開玩笑的意思。

穆岑偶爾分不清李時淵的想法,好似這人看著自己的時候,溫情脈脈,但是轉身再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卻可以噲沉到骨子裏,一

點麵子都不給。

但冷靜下來的穆岑不會天真的認為李時淵對自己有興趣。

興趣或許是有,隻是在這樣的興趣裏,更多的是一種警惕和獵殺的意思。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的低頭。

在宮內,起碼現在穆岑不可能和李時淵對著幹,更不用說自己的那些事都握在李時淵的手裏。

她安靜了下,倒是淡定的應著:“四殿下教訓的是,穆岑記住了。”

李時淵看著穆岑幾乎是敷衍的態度,最終也沒說什麼,而後就這麼鬆開了穆岑,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西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