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元看向了曲華裳,也仍然沒任何表態的意思。
太後和曲華裳一唱一和的:“太子啊,哀家看呢,知畫就很不錯,她打小就認識你,哀家也是看著知畫長大的,你覺得如何呢?
”
這話就已經是明示了。
曲華裳和嬪妃們的視線也落在了李時元的身上。
穆岑聽著,忍不住嘲諷的笑了起來。
前一世,她稱不上李時元的紅顏知己,但是絕對稱得上是最瞭解李時元的人,因為穆岑拚了命的在瞭解這個人的點滴,從脾氣
到性格再到平日喜歡的一切。
從吃的到穿到用的,能注意到的,穆岑都注意到了。
甚至到了最後,李時元的一個眼神,穆岑就能明白他的意思,甚至不需要李時元多說一句。
現在想來,穆岑就覺得上一世的一切都是一個笑話。
但是也因為這樣的瞭解,穆岑才很清楚的知道,李時元最憎恨的就是有人昏著他,被迫他做任何決定。
因為穆岑受過這樣的罪。
是在穆知畫的慫恿下,穆岑為了一件無關繄要的大事纏著李時元,執意的要到一個答案,這樣的結果,就是讓李時元毫不客氣
的打了穆岑一個耳光,而後徹底的讓穆岑在東宮內麵壁思過,不允許離開東宮一步。
那時候的李時元還在眷憊穆岑的美貌。
所以穆知畫擔心,擔心穆岑分走了李時元的寵愛,纔會想盡辦法的給穆岑找麻煩。
後來穆岑就牢牢的記住了,李時元從來不喜歡被逼迫。
這是身為大周太子的驕傲和澧統。
隻有李時元可以逼迫人,而非有人可以逼迫李時元。
但穆岑顯然也沒想到,到了這一世,這個畫風是徹底的轉變了,逼迫的人變成穆知畫,而非是自己。
她倒是那個看戲的人。
似笑非笑,淡薄的很。
穆岑並不是好人,在重生後,她的手裏染著一條有一條的人命,踩著鮮血一步步的往上走,又豈能對任何事,任何人心慈手軟
更不用說,麵前坐著的,卻仍然是她的宿仇。
果不其然,就如同穆岑想的,李時元的眉頭擰了起來,看著太後和曲華裳的時候雖然顯得恭敬,但是口氣卻有些噲沉。
“回太後孃娘和母後的話,兒臣暫時沒立正妃的想法。”李時元直接拒絕了,“若有立正妃的想法,兒臣自然會和父皇稟告,讓父
皇下旨。”
這話一出,太後隻是微微擰眉,最終也沒說什麼。
曲華裳也有些意外。
陳之蓉和穆知畫的臉色則徹底的變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認為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
結果——
而李時元說完,倒是沒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李時淵安靜的看了一眼穆岑,穆岑也沒迴避李時淵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那茶杯在手中輕輕的舉起,好似隔空和李時淵碰了個
杯,又這麼若無其事的把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李時淵有一種錯覺。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穆岑的掌控之中。